李斯很纠结。
楚岩真是个修神纹的好苗子。
光是这一份毅力就是。
修炼神纹，听上去是辅助之道，可实际上比寻常武者还要更难。
神纹，除了需要天赋，还要有足够强大的韧性。
就像刚才的合字神纹。
不是说你勾画出来，就可以了。
你需要每时每刻的温养。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将神纹纳入到世界里，时刻用大道之力去温养。
修炼神纹，也注定意为着你的修炼速度要被削弱。
原本的修炼者，修炼出的大道之力全部用来强化世界、提升境界。
可一旦修炼神纹，意味着你每天修炼的大道之力，还要分出一部分温养神纹，来供给神纹修炼。
神纹也要修炼的，也是需要吸收大道之力的。
这也是为何，很少有高境界的神纹师。
因为他们修炼的大道之力可能都拿来温养神纹了，哪还有多余的提升境界？
除非你天赋真的超群，可以修炼出更多的大道力。
或者说你神纹很少。
可神纹师，哪个神纹会少？
少的，那还叫神纹师吗？
“麻烦！”
“你当初直接选择神纹一门不好吗？我们爷俩两人，一起追求神纹之路的极致，修到尽头，未必就比武道要弱，可惜啊……你偏偏选择了圆满一门！麻烦一门。”
李斯提及圆满一门，也是麻烦一门。
这一门是真的麻烦。
从御天开始就麻烦。
事情非常多，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再说吧，这小子也只是韧性强，未必就适合修炼神纹，这一方面也需要天赋的。”
李斯安慰自己道：“说不定是个文盲，只懂武道的武夫。那样的话，我有心教他，他也学不会。”
神纹一道不好修的。
这一道修炼，比武道更讲究智慧。
空有一身蛮劲，你可以成为顶尖武者。
可一定不会成为强大的神纹师。
随后，李斯看着楚岩，又有一些失神。
“这小子……真古怪啊。”
“他才00多岁吧？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毅力和韧性？好像经历过无数生死一样。”
李斯搞不懂，这种韧性，许多圣皇、时光都未必有。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楚岩确实经历过无数次生死。
从小就是。
一直在生死间徘徊。
在创世界时，他每天心都绷着。
战天战地。
一个不小心就会死。
能不专注吗？韧性能不强吗？
……
楚岩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足足睡了天。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天色都黑了。
马上就要到第4天了。
但楚岩没在意。
反而感觉这一觉很舒服。
很难得的舒服。
原来在创世界，他其实不太敢睡觉的。
想杀他的人太多。
睡着了，搞不好就彻底长眠了。
后来到了真界，他一样不敢。
一直到进入昊天学府，其实他才轻松一些。
精神没那么紧绷了。
可他还是没睡过。
反正修炼者也不需要睡觉，所以把全部时间都投入到修行中。
这一次睡了天，真的很舒服，神清气爽。
他感觉世界都明亮了几分。
“醒了？”
这时，李斯走了进来。
“老师。”楚岩急忙起身。
“无需多礼。”
李斯淡淡道：“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适当休息一下的，虽然修炼者不需要睡觉，可睡眠毕竟是天地真理。老天让人拥有睡觉的能力，自然是有道理的。适当休息，给精神、体魄都轻松一下，也可以更加专注的修炼，反而比浑浑噩噩的强。”
楚岩急忙点头：“学生铭记。”
“还有，这里是昊天学府，你是学员，只要不离开这，规则之内，就不会有危险，不需要时刻让精神紧绷，保持紧张。”
李斯想了下还是说了句。
这天，楚岩睡觉他时常会过来看一眼。
精神状态很紧。
身体很多机能都保持着条件反射式的反击状态。
他甚至毫不怀疑，这天要是有人突然对楚岩出手，哪怕他睡得在深，立刻便会进行反击。
这是一种长时间缺乏安全感所导致的。
楚岩失笑，却没说什么。
放松？
自己也要敢才算。
“这些是你自己的事，我也不说。你之前在昊天台的一翻话我听说了。很精彩。或许你是对的，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有一界亿万生灵在依靠你而存活。无妨，这些也是你的动力。”
楚岩讪讪一笑：“让老师见笑了。”
“没什么，我很欣赏你那一番话。有胆魄，有责任，也很有勇气。”
李斯道。
那一番话，不是谁都能说出口的。
一界的存亡，也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敢承担的。
单从这一点上，他便很看好楚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