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文君看了他好一会儿。
因过度劳累,二人脸色都不太佳,执骨浅眠了会儿,到还好。
“诅咒?”垂文君往前走两步,小声问:“你是说,流传在各国王室中的那个秘密?”
“恩。”
有些事情,寻常百姓不知,这些消息只被封锁在握有权力的人手中。执骨是从老将军那儿得知,垂文君略有耳闻,但仍旧知道的不清楚。
之所以有那么多国家势必要打下无邪国,就是因为此国邪性难料,在这个国家里,有时会出现不能以人力抗衡的因素。
多年之前,无邪本安分守己,偏安一隅。但自从上一位皇上开始,就蠢蠢欲动,不断骚扰周边国家,甚至将自己势力蔓延到更远的地方。这一代无邪的皇上,就要收拾上任皇上的烂摊子。
只是此时再现友好,也为时已晚。
周边各国,早就将无邪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韩栈衣就是这届皇上送来麟国的质子,以此来宣誓自身友好。
眼前扰人心神的事实在是多,真不如在战场杀敌来的痛快。执骨其实对这些并没有太多在意,因为他相信,他手中的剑一定可以保住自己的国家。
这时,忽听嘶嘶声。
声音细小而隐秘,却逃不过执骨的耳朵。
执骨总是出手快于反应,以至于当他手中剑已出,而身方回之时,才看见身后容耶奴无奈的神情。
他的宝贝蛇第四次被执骨削成了两半。
垂文君:“你怎么总是见一次削一次?”
“手滑。”执骨道。
容耶奴耸了耸肩,摇头笑道:“抱歉,或许我吓到你们了。”
“不至于。”说完,就回去歇息了。
*
一夜过去,第二日清晨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不是水患,是老将军的消息。
据说老将军沿路碰到了无邪国的一小队军队,立刻大显神勇,将敌军歼灭!
老将军风采不减当年啊,杀敌勇猛,老当益壮。
听到这个消息,执骨冷面多日的脸上终于轻松了一刻。
“死老头子。”他暗骂一句。
“小骨头。”有人敲了敲房门。
打开房门,执骨还在穿戴衣裳,一眼都没瞧来人,随意说道:“早。”
门口的人停了半天,不可思议一样看着他。
回过头,执骨问:“怎么了?”
容耶奴还没说话,执骨提醒道:“收起你的那些蛇,否则我见一个削一个。”
忽听嘶嘶声嗖的一声退去,容耶奴无奈道:“你吓到它们了。”
“这么早找我有事?”
“并没有,只是我本来此欲玩耍几天,却没想到来此数天不但没玩成,反倒随着你们日夜奔波,哎,这么一想就亏了呀。”
“我强求你的?”执骨喝着茶望着他。
撞上执骨的眼神,容耶奴顿了顿,自然接话道:“恩,也并非。”
“所以呢?你说这话想干什么。”
“今日见你心情不错,我心情也不错,要不然,你就陪我一天,咱们出去耍耍?”
“垂文君呢?”执骨问。
“不知。”容耶奴道:“一早就不见了。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走吧。”执骨道。
“……你……这就去了?”容耶奴哑然,执骨的速度比他还快。
只好跟着后面出去,慢慢悠悠。
执骨朝马厩走去,问道:“去哪儿?”随手指了一匹马:“这匹给你。”
那匹马通体纯黑,鬃毛黑亮柔滑,肌肉隆起格外漂亮。
容耶奴夸了一句:“漂亮。”
执骨牵出马,容耶奴眼前一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这是……古袁国的雪原鬃?”说起自己爱马,执骨眉间隐含傲气,爱惜的摸了摸它,也有些意外的说:“你是第一个认出它的人。”
“没想到啊……小时候祖父曾跟我说过雪原鬃,并且告诉我这种马已经灭绝很久,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居然在你这见到。不知小骨头是否介意告知我,从何处得来?”
执骨却突然沉默。
“怎么?不方便说吗。”容耶奴道:“抱歉。”
“不是,是我……想不起来了。”执骨闭上眼睛,沉默几分,心中思索,小石头是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
好像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陪着他了,那时它还是匹小马,因为一直舍不得它走南闯北征战沙场,才一直放在家中。
但它到底是如何得来的呢。
“算了,想不起来也罢,如此只能说明我与它无缘。它叫什么名字?”
“……”有些不好意思:“小石头。”
“小石头?”容耶奴差点笑出了声:“挺好。”
没想到呀,那么英俊威猛的宝马,居然有着这么可爱的名字。
二人翻身上马,执骨主动:“比比?”
“那你恐怕只能永远跟在我的身后了。”容耶奴兴致也上来了,顿甩手中马鞭,冲向前去。
“为何。”执骨紧随而上。
“因为你并不知,我要带你去何处啊。”大笑三声,容耶奴快马加鞭。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不分上下,速度极快。
眨眼间,如若玉叶穿林,风一般的穿梭。
风吹起二人发,带起肆意的潇洒。
已经许久不曾如此放肆过了,执骨难得的放松了身体,笑着放肆奔跑,将容耶奴甩在身后。
他眉目傲然,回首对容耶奴道:“你现在知道谁被谁远远甩着了?”
容耶奴紧追其上,一点儿也不客气:“可得当心了啊,小骨头。”
二人你追我赶,到了一处高峰。
这是一处断臂悬崖,不算特别高,但削面整齐笔直,能从上到下望个彻底。
下方一潭蓝绿色的湖水,面积不大,却清透无比。水潭随着越向中间聚拢而不断加深颜色,直到中央已是漆黑一片。
从上往下望去,惧高之人倒是真会吓得抖起来。
潭水两旁长着郁郁葱葱的植物,高高低低,繁密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