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舟恶劣地把玩了一下指尖的火焰，看这只灵不受控制地飘远了些，才终于放过了他：“这样吧，我问一句话，你只要点头或者是摇头就行了。”
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许轻舟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问了第一句：“你今天下午是不是跟着洛云笙来着？”
灵又点了点头。
许轻舟忽然愣了愣，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还想替洛云笙解决这个潜在的威胁？
开什么玩笑。
许轻舟脸色不太好看，自顾自地把刚才的问题连同那个名字当成垃圾抛到脑后，单刀直入问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你是顾景川？”
像是被问到了什么不愿意回答的问题，灵不安地动了动，忽然向着一个方向飞快地窜了出去。
许轻舟沉着脸，重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拿火点燃了。
苍蓝色的火焰从黄色的符纸上爆起，无声无息地把符纸烧了个干净。
明明十八层地狱是普天之下最污秽的地方，这火看着倒是格外干净。
原本觉得自己已经逃出生天的灵忽然被一根细细的金线缚住，慢慢地被重新拉回了许轻舟的面前。
许轻舟冲着他露出个温文尔雅的笑容：“顾公子，别急着走啊，我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问你呢。”
这人明明笑着，看起来再温和不过的模样，却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修罗，骨头里又冷又疯。
灵察觉到了危险，拼命挣扎了起来。
许轻舟轻像是好奇金线是不是结实，轻轻拉了拉，灵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扼住了他的咽喉。
被掐住命脉的危险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许轻舟满意地看着灵安静下来，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沈衣跟你什么关系？”
原本已经放弃挣扎的灵忽然红了眼睛，口中断断续续冒出几个字：“不许……动她！”
许轻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虽然他是拿了个反派的剧本没错，但也不至于闲着没事干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也不知道这只灵反应这么大是个什么毛病。
看他的样子，应该早就没有灵力说话了，还能憋出这么一句也是很不容易。
灵看许轻舟没有反应，狠了狠心，忽然挣开了金线，冲着许轻舟扑了过来。
这个人太危险，不能让他接触衣衣。
四周的灵力蜂拥而来，像是要把漩涡中心的人撕碎。
许轻舟眉头一皱，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连忙咬开手指，拿血在半空中画了一道符，把意图自爆的灵拍进了符纸里。
这种动不动就拼命的习惯真是让人讨厌。
他颇为小心眼地在符纸上踩了一脚，才把符纸收了起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园子离市区不算近，连个路灯也没有，天上的星星倒是好看，远远地延伸进市区一片煌煌的灯火中。
附近还有剧组忙着拍夜戏，导演的声音比秦柯还要暴躁，操着一口东三省的普通话，肺活量惊人地把演员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