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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落魄皇子的小太监(27)(1 / 2)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刺激得司韶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

司韶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连坐起来都成问题。

他偏头向床账外看去,然而殿内空无一人,安静得连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司韶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涌上一股慌乱来。

他只记得自己吐血昏迷前景詹那张焦急的面容,现在醒来后第一时间没见到人,难免有些不安。

就在他想要叫福安进来询问情况时,殿门这时候被人从外推开。

景詹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床边,手上端着一碗清粥,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僵硬。

他知道司韶已经醒了,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让他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

然而再长的路最后都会走完,更何况从门口到床边这短短的一段。

景詹眼眶微涩,站在帘子外眨眨眼缓解眼睛的酸涩。

司韶似有所感,声音沙哑道:“詹儿?”

眼泪被这一声叫得瞬间夺眶而出,景詹连忙抬起袖子将脸上的泪珠擦去,使劲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情绪,然后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嗯。”

司韶没听出景詹声音的不对劲,他满眼欢喜地看着景詹将帘子挂起,俯身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然后坐回床边,端起放在矮几上的粥,一下一下地搅着。

只是景詹全程都没看过他一眼,就连视线都好像特意在避着他一样。

司韶这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了。

醒来后殿内空无一人不说,就是景詹从进来后到坐在他床边的一系列行为,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喝粥吧。”

景詹垂着眼,眼睛只是看着司韶苍白的唇瓣,将一勺吹得温热的粥递到司韶嘴边。

司韶微微偏头,道:“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

景詹将勺子递了递,垂着眼回答道。

司韶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是话到嘴边最后只剩一句:“你为什么不看我?”

景詹眼神微闪,快速抬眼看了一眼司韶,语气略微强硬道:“先喝粥。”

司韶只觉得那股怪异感更强了,但是看景詹的态度,他若是不喝完这碗粥,对方是不会跟他说的。

无奈之下,司韶只得一口一口喝下景詹喂的粥。

最后一碗清粥见底,景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面上却是仍旧毫无表情,将碗随手放在一边。

司韶喝完粥,身上恢复了点力气,但也只能缓慢地移动轻轻拉住景詹的手。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韶有些心疼,觉得景詹现在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一定和他突然昏迷有关。

见景詹低着头不说话,不知想到什么,司韶眼神一厉,沉声问:“丞相那些人知道我昏迷的事后为难你了?”

说着,司韶挣扎着就要起身,一副要宰了那群人的语气说:“我去收拾他们。”

景詹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将人一把摁回原处,低声吼道:“够了!”

“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好,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出去,对外我会宣称你重病未愈,暂时无法把理朝政。”

说完,景詹见司韶诧异地看着他,心中一阵剧痛,死死咬着嘴里的腮肉,既然已经开了头,索性全部交代了也好。

“知道你为什么浑身酸软无力吗?是因为我在你每日的膳食里下了药,当初吐血就是因为药效积累到一定的量所导致的。之后的日子你只需要做一个明面上的皇帝就够了,至于剩下的事情,自有我来替你处理。”

“你……”司韶瞳孔微微收缩,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惊疑不定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没听出来?我想取代你,成为大宸的主人、唯一的统治者。你身边的人全部被我收买了,暗影如今也在我手上听从我一人指示。现在你孤家寡人一个,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做一个合格的傀儡,不然你的日子只会比在冷宫时还要惨。”

景詹一口气说完,偏过头不去看司韶,他稍稍一用力就将自己的手从司韶的手里抽出来,心里已经痛到一片麻木。

司韶那边许久没出声,景詹知道他可能还没完全消化这件事,刚想起身将人扔下狠心离去,蜷在袖子里的手就被人再次握住。

一道无奈又带着一丝委屈的声音在景詹耳边响起。

“你的话我什么时候没听过?”

景詹这回就连头发丝儿都懵逼了,他揉了揉耳朵,回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你沉默这么久就只想问这个?”

司韶点头:“我刚才一直在回想,敢保证我从没将你的话当成耳旁风过。”

景詹:“……”

景詹深呼吸,脑子里的系统感觉势头不对,代码已经乱成一团,在那无声凌乱着。

景詹扯了扯嘴角,努力维持着乱臣贼子的人设,冷静下来道:“现在,我,夺了你的权,你就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吗?”

最起码骂他两句他心里也能舒服点啊。

司韶本想摇头的,但临了想起一件事来,面色严肃起来,一脸郑重地问景詹:

“你给我下的药,除了手脚虚软外,还有其他什么副作用吗?”

景詹下意识摇头,不止没有,半个月后司韶就能活蹦乱跳,甚至比之前还要健康几分。

司韶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安心道:“不影响咱们行房就好。”

景詹表情呆滞,行……房?

“系统!”景詹在脑海里怒吼着:“你他妈给的药是不是有问题?司韶脑子都不正常了!”

原谅他最近这段日子经常爆粗,实在是任务太折磨人了,搞得他都神经衰弱了。

系统听见宿主的质问,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明明是任务目标自己脑子有问题,药要是有问题宿主也该中招了。我这是什么命啊,做个任务怎么就这么难呢?】

景詹听了系统的解释这才反应过来,但现在情况再次脱离掌控,景詹哭笑不得地看向司韶。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来任务八成又要凉了。

最后看在系统都快哭成一摊代码的份上,景詹收起心中复杂的情绪,决定还是继续将任务执行到底。

起码能有一点效果也行,不然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虽然他倒是乐见其成,但怕系统因此心态崩了。

景詹直接垮了脸,死死拧着眉头问:“你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都被我夺走了,现在身边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还只能躺在床上看人眼色活着,我就不信你就一点不怨我不恨我?”

司韶似是不明便景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最后一句话还是引起了他的共鸣的。

“恨倒不至于,怨倒是有一点。”

司韶说完偷偷瞄了一眼景詹,见他正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叹了口气,虚软的手指努力将景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

“你要是想控制我,用绳子绑着就是了,我保证不会反抗。现在被你下了药弄得我手脚无力,以后要是你想要了,就只能自己主动了。”

司韶一副少了好多乐趣的遗憾语气,听得景詹整个人都裂了。

系统更是几乎原地爆炸。

这还是人话吗?!

这还是人吗?!

系统三百六十度旋风哭泣,景詹现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整个人处于一种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状态中。

司韶见他神情呆滞,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想了想又补充道。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这皇位本来就是为了你我才下定决心去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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