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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焰出远门,给江云鹤的补课时间就被谢霜雨调到了上午。
周六天气很好,风和丽日,初冬暖阳从窗外洒满整个房间,这才十二月初但江云鹤家已经开起了地暖,屋内既明亮又温暖。
早晨人精神状态好,谢霜雨先讲数学,两个小时函数定义域值域听下来,江云鹤只感觉大脑被掏空。
“几道练习题都对。”谢霜雨顺手在讲义上给他画了朵小红花,“休息二十分钟,后面讲物理。”
“感觉身体被掏空。”江云鹤神色恹恹地趴着,下巴抵在桌面上,眨了眨眼睛,“深蓝老师,你是要把我榨干吗?”
谢霜雨呵了一声,说:“未成年人说话请注意,你这样口无遮拦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不过你要想体验榨干脑细胞的感觉,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再等一学期,全国数学高考三千题拿去,别说你深蓝老师小气。”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猫咪。”江云鹤戏贼多,拉着嗓子喵呜了两声。
谢霜雨起身去客厅拿了两袋鱼干,拆开,递给他,“弱小可怜的小猫咪,投喂你小鱼干。”
“小猫咪复活!”江云鹤咻地坐起身,接过鱼干,津津有味地边吃边说,“对了,深蓝老师,你是不是有个叫张雪崖的学生?”
谢霜雨正翻开一本科幻杂志,闻言眼皮一撩,“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我那个世界的江云鹤遇到他了?你们互通的记忆不是很模糊吗?怎么记住张雪崖的名字了?”
“这可不是我故意想记住的啊。”江云鹤撇嘴道,“就你离开的这两周,你知道他骚扰了2号几次吗?五次!见都没见过,没事就打电话给2号,天天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人到底在哪?怎么联系上你的?”
“2号?”
江云鹤解释:“哦,我做的区分,我这是1号世界,你那是2号世界,所以你那的江云鹤就是江云鹤2号了。你知道吗?他还说要来枫州市找2号当场对峙。”
谢霜雨怔了怔,张雪崖这么关心自己?平时他可完全没看出来。
“深蓝老师?深蓝?”江云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谢霜雨回神看了眼窗外开始变阴的天空,心想离开的时间确实有点久了,得想办法快点让孔子号开机。
江云鹤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要下雨了?”
深重的乌云在天际堆积,逐渐向近处低空推进,直到覆盖了整个天幕,轰隆一声响雷,随即大颗大颗的雨珠砸在地面。
谢霜雨离开江云鹤家后,没有直接返回公寓,而是去了附近的五金店一条街,买到自己想要的小工具后,便撑着伞去附近的公交车站。
这边有条公交线路坐到底站就是郊野公园,比地铁转公交要快得多。
公交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从市中心开到底站,等谢霜雨下车时,这场来势汹汹的大雨已经戛然而止,云收雨住。
他点开天气预报,上面显示下午四点到七点,有75%的可能性出现雷雨。
谢霜雨环顾四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近处除了一个公交车站,什么建筑物也没有,半晌不见有车经过。远处寥寥几棵树,一堵陈旧石墙,隐约可见上面有斑驳的字迹。
他走近了,辨认出字迹是“枫州市郊野公园”
呵,连个门都没有,这算什么公园?也不应该叫郊野,看着应该叫荒野。不过荒得正好,不然他还不方便引雷。
这荒无人烟的郊野公园里有大片大片秋收后的水稻田,还有连成片的枯黄杂草地,老远才能看见几棵叶子落光的矮树。
方圆一公里之内,最高的物体显然就是谢霜雨。如果真有闪电打下来,他被劈中的机率最大。
谢霜雨当然不会以身引雷,他用买来的工具简单地支起三米多高的立杆,立杆的顶部赫然就是被铜丝裹住的金属小球孔子号。
做完简易引雷杆后,他远远地躲开,找了个表面平坦的石头坐等电闪雷鸣。
足足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将近五点,暮色四合,荒凉野外冷风阵阵,谢霜雨穿得不多,只有长袖的内搭和不薄不厚的秋装外套,夜风侵袭,浑身像被凉水浸透,忍不住开始战栗。
“阿嚏!”他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心想要是闪电再不来,他今天就白跑一趟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天幕化作深蓝,四周快要伸手不见五指。谢霜雨冻得直哆嗦,用长柄伞撑着站起来,准备收了引雷杆赶紧坐公交回城。
就在此时,一道雪亮的闪电撕开浓重的夜色,紧接着轰隆隆的响雷声由远及近。
谢霜雨又惊又喜,连忙撑开雨伞,坐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