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初给萧慕白回了那四个大字之后,往后的书信里关于月风挽之事,萧慕白倒是再也未曾提过,夏初逐渐将这件事,也就忘了。
十月底的时候,皇上应着夏初所言,开始初露疲态,上朝的时间也逐渐缩短,朝政基本以奏折而呈,皇上表现的没有精力在朝上多加议论。
诸臣心系皇上龙体安康,纷纷向着李公公和苑广义打探着皇上的日行起居和身体状况。
虽然苑广义告诉诸位大臣,皇上只是过于劳累并无大碍,但是日子久了,谏言皇上册立太子的折子,终究是递了上去。
十一月六日的早朝,夏初候在了御书房,皇上下朝之后回了御书房大发雷霆,骂着百官,臣心不忠。
夏初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对着他劝道:“皇上,您小点儿声,你现在对外而言虚弱着呢,这吼的也太中气十足了些。”
……
皇上面色一怔,被他说的失笑出声,心中郁结之气倒是舒缓了不少,他挑眉看向夏初:“你觉得这太子一事,该不该立。”
夏初面带为难之色:“我觉得吧,这事不能由着我来觉得,皇上觉得呢?”
皇上被他绕的七荤八素,对着他啐了一口:“甭在朕面前弯弯绕绕的,让你说就说。”
夏初继而抬头看他,不答反问:“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皇上闻言,面色却忽然暗淡了下来,他心中的人选福薄,与这帝君一位无缘……
“皇上?”夏初见他面色骤然转变,神色怔怔,便是出言又唤了一声。
皇上回过神来,剜了他一眼:“朕让你说,你就搁这可劲的拐弯儿打岔。”
“哪有。”夏初面色尴尬的笑了笑,接着又是问道:“不知朝堂之上,百官拥立的又是谁呢?”
皇上看着他,突然笑骂了一句:“你真是跟夏韦谋一个德行。”
夏初低下头摸了摸鼻子嘟囔道:“他是我爹,若是不像他才不合理吧……”
“年纪轻轻,一肚子弯弯绕绕,以后还得了。”皇上冷哼一声,面上佯着怒,心里却明白夏初话里话外的意思,如今这百官拥立的人,恰恰是那不能册立之人。
下毒之人既然意在让他误以为自己病重,那么册立一事无可厚非会被提上了日程,这个时候的收益者便极有可能是幕后之人。
皇上心里门清,是以夏初不过点了一句,他才笑骂他滑头……
“朕忽然想起来,你似乎对竣儿甚为不喜。”皇上想起第一次接他进宫赴宴之时,萧言竣主动示好,提议送他出宫,却被他当众视若无睹,反而挑了当时尚还寂寂无名的萧梓穆,一同走了一遭。
当时皇上心中便存了疑,只是不久后夏初回了山上养病,这事儿慢慢也就淡忘了。
夏初听他质问,连忙撇着关系:“皇上您这话说的,我和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煜王爷又生的一副俊美的好样貌,我有什么好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