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被萧慕白低诉迷离得嗓音说的心弦一颤,伸手覆在他的手上,将面颊置于他的掌中轻轻蹭了蹭。
“你快去将他拉过来啊。”寒飒见着渡鸦怵在夏初和萧慕白身后多时,怂恿着苏浅安将他给拉到一旁。
“我不敢,要去你去。”苏浅安这两日闲来无事也被渡鸦指点过,那拳拳到肉的感觉记忆犹新,自然不会在跟以前一样愣头青般的就冲了出去。
寒飒见说不动他,只能咬了咬牙,上前对着渡鸦小声央求:“大哥你能不能往旁边挪挪,不觉得你怵在这很煞风景嘛?”
渡鸦侧目瞥了他一眼,吓得寒飒缩了缩脖子躲到了树后面。
此时一直跟着夏初和萧慕白的点点,见他们二人驻足停了下来,也是有样学样,摇着大红的尾巴绕在夏初的小腿上,脑袋抵在夏初的脚踝上不停亲昵的磨蹭。
萧慕白和夏初澎湃的心潮没有被渡鸦扫了兴致,反倒是被点点给硬生生插足了进来。
夏初忍俊不禁,将撒娇的点点拦腰抱起搂在怀里,萧慕白看着日后还要剜它心头血解毒的点点,虽然蹙起了眉头,却也着实不好迁怒于它,稳了稳情动的心绪,颇为无奈的随着夏初朝着亭中走去。
解纪明和孔长辉自然是候在那里许久,憋了一整日就想等着夏初来问一问,是不是他。
尽管心中已然猜测出八九不离十,可当解纪明亲眼见着夏初颔首默认的时候,心中的震撼还是远远要比预期来的更加猛烈一些。
从初初入京赶考,到现在的官运顺畅,若非是夏初,可能他早已死在了科考前一日的客栈里。
金榜题名之后,他虽然另人艳羡的成为了第一位官拜四品的工部侍郎,可是为了坚持自己的理念,被孤立、被排挤、被冷眼的日子,如若可以谁又愿意承受这些呢。
解纪明自认是萧国的清流,并且安慰自己,亘古以来清流便是与污浊格格不入,注定只能一人担当无人理解。
而夏初却是知他所有困境,不声不响的替他打点了一切,让他如何内心不起波澜。
是以,解纪明看着尚且年少,本该锦衣玉食不知百姓疾苦的夏初问道:“小侯爷何至于为下官照拂至此?”
“解大人可还记得那封信?”夏初问道。
解纪明自然记得那封信,那封信书写了他心中的所有畅想,让他为之动容,虽未谋面,却早已视写信人为知己。
“不喜皇权凌人,不愿权臣当道,不想腐败侵蚀,不忍忠臣含冤。是以,解大人勿需有所顾忌,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相反,我希望可以帮解大人成为那样的人。”夏初轻轻诵出。
上辈子他也是因为这几句话,才会对解纪明另眼相看记忆深刻,这辈子才会让秉文对他格外照拂有加。
饶是解纪明在孤清自傲,不愿臣服他人,此刻也被夏初的话温了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