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兆撑起了身子,见着赵兴文满脸的紧张不安,对着他先行安抚了一句:“殿下目前还安然无恙,赵将军先别急。”
赵兴文心中稍定,踱步走到床边,帮着边兆垫了个软枕,让他靠的舒适一些,这才对着他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离开古皖的那日早上,我尾随着殿下走在回京的路上,途中却见着殿下从一家农户里接了一个人上了马车。”边兆说到这里停了一停。
赵兴文此时出口问了一句:“接的是谁?”
“正是这几日消失的郑中光。”边兆原以为他说完之后,苏浅安和赵兴文会大吃一惊,结果两人只是相视一眼,互相表达了一下都不知此人是谁的目光。
边兆见着他们的模样,反而带着诧异的神色对着二人问了一句:“殿下来了古皖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吗?”
苏浅安和赵兴文一起摇了摇头,赵兴文对着边兆问道:“我们应该知道什么?”
“那少爷让你们来干嘛呀?”边兆满脸的不解。
他本以为少爷神机妙算,知道殿下会遇到伏击,这才派了赵将军过来。
谁知道看他们的样子,竟是丝毫都不知情的。
“夏初让我来接殿下回京,说是到了古皖还有位故人,可以让殿下安排着相见。”赵兴文皱着眉头,正因为信里说的并不紧急。
是以,他才在京中过了霍文淑的及笄礼,方才动身赶来。
哪里知道,到了古皖如今的局面会是这样。
“那我还是跟你们从头说起吧。”边兆见两人真的是一无所知,便从萧梓穆来了古皖之后开始说起。
等他好不容易说完了始末经过,赵兴文这才反应了过来,吃惊的对着他问道:“那郑中光不是潜逃了吗?怎么会被殿下接到了马车之中?”
“我当时也不知道,看清他的脸时跟你们一样心中疑虑。但我只是个暗卫,少爷交给我的任务只是负责传信,殿下也是吩咐我如非他的传唤,不用现身,我只能继续尾随着他们上路。”边兆说完顿了一顿。
许是刚刚一口气交代了太多古皖的事情,有些气息不稳。
苏浅安见状倒了杯水,递给他润了润嗓子。
边兆接过茶杯,饮完之后方才接着说道:“我尾随着殿下他们翻过了那座山时,天色已晚,马车在官道边停了下来。我感觉到了四周隐了极其浓烈的杀意,心中一紧之时,便听见一声号令,埋伏在草丛里的人瞬间都冲了出来,乌泱泱的一片,约莫有万余人。”
“这万余人都是军人?”赵兴文面色凝重。
依着边兆所言,这些人都是一早就预谋好了的,否则刺杀殿下哪里用得着万余人?
怕是早就知道殿下的身边有皇上的隐卫在暗中保护。
才会出动了这么多人,务求一击必中。
可若这万余人都是军人的话,应该都会记录在册,调动人手也该能查出来才是。
“虽然穿的都是一身适合隐于草色之中的绿衣,也未曾佩戴任何有身份标识的物件,但是观其训练有素的动作,和严谨执行命令的态度,显然都是经验老道的军人。”边兆对着赵兴文点了点头。
以他的判断,不可能是莽夫。
赵兴文听了他的话,眉头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
不知道是哪支军队,查起来便颇为棘手,不过总归应该是这皖州里的军队。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行救出殿下,在慢慢调查。
“你们是如何脱险的?殿下如今身在何处?”赵兴文面露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