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看向蓝衣黑发的月风挽,未扎半束的墨发倾下而下。
青丝和衣袂随风轻荡,芙蓉月下分外妖娆。
月风挽原本低垂的眼睑,随着夏初的话语下巴微微抬起。
“那便依了王妃。”月风挽看了眼萧慕白,又对着夏初勾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桃花目里满是蓝色琉璃的光芒。
飞廉闻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放到胡军的鼻前,他们嗅了嗅之后依次传了下去。
萧慕白自夏初出声之后,眸光便落在了月风挽的身上。
此时,两人遥遥相望,分外眼红之际。
远方突然传来马匹奔驰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
逐渐分辨出了一个乔字的旗帜于风中飘荡。
原来是乔老将军率着十万城中军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乔老将军凛着一张威严的脸,扫了一眼静默的众人,对着人群中的萧慕白问道。
“胡国的段干观石意图趁着此次围猎突袭谋反,已经被我击杀了。劳烦爷爷空跑了一趟,是孙儿的不是。”萧慕白对着乔老将军行了一礼如实回禀。
“王上无恙吧?”乔老将军点了点头,又询问了一声。
“王上无恙,战事也是刚刚结束,我正准备入帐回禀。”萧慕白向着乔老将军走去。
“那我便随你一起进去吧。”乔老将军翻身下马,同着迎来的萧慕白一起向王帐中走去。
此时,西域这边的士兵嗅了那瓷瓶里的解药,也都依次走到了胡宗铭那边。
人潮渐散,除了留守的士兵巡逻。
众人皆是依次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夏初对着远处的月风挽浮了一礼,算是谢了他的手下留情。
月风挽微微颔首,转身飘逸而去。
胡芝璟拉着夏初道:“我们也一起去王帐吧。”
夏初略感头疼,推开她的手道:“我有些不适,先行回帐歇息了。”
“好吧。”胡芝璟闻言,只好扁了扁嘴放她离开。
夏初回到帐中,米姣早已候在帐外,见了她后还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着:“今日真是吓死奴婢了,公主你没事吧。”
“我无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夏初对着米姣神色恹恹的挥了挥手。
米姣本来还想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洗漱一番,见她萎靡无力不欲多言,只好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守在帐外。
夏初今日没有被这十万胡军吓到,倒是被月风挽给惊到了。
她原本对着萧慕白的叮嘱不以为意,对寒飒说的传闻也不太当真,可今日里亲眼看见了他嗜血的一面,不由心神有些震荡。
夏初现在才明白,为何萧慕白一直对他避如蛇蝎。
这个人对生命如蝼蚁般看轻,明明是如谪仙般的男子啊。
要是渡鸦在就好了,夏初突然想到了今日已经十五了。
是渡鸦毒发的日子,也不知道他安分吃药了没有。
一如夏初所料,渡鸦并没有安分吃药。
他此刻嘴里的药,还是被边定强行喂下去的。
许是见惯了夏初喂药的手法,边定学着夏初似摸似样的一捏渡鸦的嘴,塞进夏初送来的药丸,然后掐了掐渡鸦的咽喉,只见他喉结滚动,便吞了下去。
“你说你为难自己干嘛,少爷又不是不回来了。”边定喂完了药,扶着渡鸦在床上躺下。
渡鸦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他从凌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毒发,撑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吃药。
直到此刻四肢无力,才被边定强行喂了药,此时还能对他翻个白眼,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