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
她伸手接过兔子灯,目光打量了一打量。
若说同昨夜赏她的那盏兔子灯有什么区别,大约是兔身上没有写那两个福字。
至于其他的地方,恕她没有看出来。
因为兔子灯嘛,看着都差不多一个样。
虽然心中不明白李承策为什么今晚又要赏她一盏兔子灯,但这段日子孟瑶也看出来了,但凡李承策赏赐她的东西她还是接着的好,要不然这位殿下就会不高兴。
于是孟瑶就矮身屈膝谢恩:“谢殿下赏赐。”
神色间淡淡的,并没有很欣喜的感觉。
实在是这段时间她收到的赏赐太多了,而且都是很贵重的东西。就是这兔子灯,昨儿晚上她也收到了一盏,再看到这一盏,确实做不出很欣喜的样子出来。
李承策一直在悄悄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见她此刻这样的平静,心中原本的雀跃就滞了一滞。
最后到底还是没有沉住气,轻咳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在的说着:“这盏兔子灯,是孤亲手做的。”
说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看床尾立着的那盏宫灯。
孟瑶原还有些无聊的伸手在摸这兔子灯的耳朵,心里在想着她什么时候可以将这兔子灯放到一旁,而李承策不会不高兴,忽然听到这句话,她惊讶的抬起头来。
就看到李承策已经别过头,并没有在看她。
不过借着屋中明亮的灯烛光,她能清晰的看到李承策虽然现在肃着一张脸,但耳尖处却有些发红......
只是孟瑶有些不大相信。
最主要的是,她不敢相信。
李承策贵为储君,连穿衣宽衣这样的事都有人伺候,他竟然还会自己动手做兔子灯?
还是给她的兔子灯......
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真的?”
李承策从小到大哪里自己做过东西啊?更何况还是做一盏兔子灯这样一看就十分女儿家的东西。
论起缘由,也是因为昨夜孟瑶知道那盏兔子灯不是他做的,瞬间眼中光彩暗淡下去。于是昨夜他便着要亲手做一盏兔子灯给她。
只是非但没有预料中孟瑶满面笑意望着他的样子,她却反而怀疑这灯到底是不是他亲手做的。
原还十分雀跃的一颗心就渐渐的有些冷却了下来。
背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也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食指上面被竹篾割伤的那处甚是疼痛。
就抿着唇,没有说话。
孟瑶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猛然想起白日她看到的那些个内监搬了竹篾,蔑刀之类的东西进殿......
所以这盏兔子灯,确实是李承策亲手做的?
忍不住低头又看了看手里提着的灯,瞬间只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心中也明白过来,李承策这是看出昨夜她的失望,所以今日才特地亲手给她做了一盏兔子灯。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的细心,甚至还将她的事这样的放在心上。但刚刚她还那样的不相信他......
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顿了顿,便说着:“谢谢。”
声音虽低,却甚是轻软,听的李承策心中也蓦地一软。刚刚冷却下去的一颗心好像瞬间又暖和了起来。
而且还有一种很奇异的满足感。
就轻轻的嗯了一声。
一面背在身后的右手却慢慢的屈起,用拇指指甲狠狠的掐了食指上的那处伤口好几下,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右手伸到了前面来。
他贵为储君,自小就没有做过半点粗活,一双手的肤色养的甚是白皙。这会儿上面有一道伤口,而且此刻那伤口还沁着血珠,就显得尤为的明显。
孟瑶一眼瞧见,忙问道:“殿下,您这手怎么了?”
“无事。”
李承策看了一眼那处伤口,面上神情风淡云轻的很,“只是刚刚做灯笼的时候不小心被竹篾给刮到了而已。”
站在他身后,刚刚将他那番小动作都悉数看在眼里的徐怀:......
原本只是一道很浅的小伤口而已,而且刚刚已经用布巾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了,但是这会儿您却注意将这道伤口掐大,掐深,还让它流血,您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当他看到孟瑶在知道李承策受伤的缘由之后惊讶的睁大了眼,随后小心的托着李承策的手,一边拿了自己的锦帕擦着那处伤口,一边关切的问他痛不痛,而李承策眸中带笑的神情时,他就立刻明白了李承策那般做的原因和企图。
论手段和心机,那还是殿下高啊。
作者有话要说:孟瑶:这不叫手段和心机,这叫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