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又桀桀地笑起来:“有没有问题,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穆晓婉和老男人坐着电梯来到杨珊雯曾经住过的那套房子门前。
老男人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穆晓婉的视线随着老男人打开的门看了进去,里面黑洞洞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开灯。”穆晓婉的声音有些冷。
老男人先走进去打开灯。
在灯光下,穆晓婉的视线所及处没有人,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屋内,目光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人。
“人呢?”穆晓婉瞥着站在一旁的老男人。
老男人阴恻恻的笑声回荡在过分安静的房子里,顿时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用手指了指餐厅的方向,穆晓婉就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她的高跟鞋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地面,仿佛是踩到了人的心尖上,让人的整颗心都跟着颤栗起来。
她走进餐厅,在一处墙角,她找到了缩成一团,抱在一起的盛延灼和盛欣然。
盛欣然浑身瑟瑟发抖,盛延灼一直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姑姑在这里。”
穆晓婉喊了一声:“盛延灼。”
盛延灼没听到,她依然在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穆晓婉两大步跨过去看着盛延灼,这才发盛延灼眼神空洞,目光无神地盯着虚空的某一处。
穆晓婉骇然,她猛地转过身,眼神阴狠地盯着老男人,语气像是带了刀子:“你究竟对她们做了什么?”
老男人“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几乎要黏到盛延灼的身上:“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做什么?”
穆晓婉的脸色霎时发白地透明,她猛地跑到老男人面前,顺手给了老男人一个耳刮子,大怒地骂道:“你这个畜牲。”
老男人回过被穆晓婉打偏的头,眼神阴骘且凶狠地锁着穆晓婉:“你老子说了,要让你彻底地绝了回到盛延珩那孙子身边的心思。”
穆晓婉大惊失色,摇摇晃晃,她努力支撑着有些站不稳的身子,自言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们所谋不就是为了让我跟盛延珩复婚?但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老男人阴阴的笑起来:“谁知道是什么意思?”
穆晓婉失魂落魄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来,连电话响起来都没听到。
老男人一步一步走到穆晓婉面前,满眼荒淫地黏着她:“穆小姐,你的电话响了。”
穆晓婉仰起头看着老男人,懵懂无知:“什么?”
老男人:“你的电话响了。”
穆晓婉这才反应过来是她的电话在响,她急忙慌张地从包里找到电话,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李特助打来的。
她接了起来:“李特助?”
李特助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颤抖:“穆小姐,半个小时前徐阳给盛延珩打电话了,他知道了杨珊雯的事情。”
穆晓婉一惊:“什么?”
老男人正盯着惊慌的穆晓婉看,而穆晓婉的注意力都在电话上,所以,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缩在墙角的盛延灼偏过头来,眸子亮晶晶地瞅着穆晓婉。
李特助的话语听起来残忍至极:“在我看来,你爸给徐阳找的事情还不够多。既然不够多,那便连徐阳一块收拾掉算了。”
穆晓婉定了定神:“李特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延珩的朋友,那是徐阳,你怎么能说收拾掉呢?”
缩在墙角里的盛延灼听到这句话后,那原本添满了星辰的眸子瞬间幽黑地似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而听到这些话的李特助语气瞬间转冷,他像是要打破穆晓婉所有的憧憬:“穆小姐,难道你认为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能跟盛延珩复婚吗?他不剥你一层皮,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穆晓婉好像终于认清了事实一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语气冷如冰霜:“好。”
李特助继续说道:“还有两个人,也需要一并处理掉。”
穆晓婉:“谁?”
李特助:“余晴和赵特助。”
穆晓婉:“好。”
李特助的语气在说完这些事后又软了下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穆晓婉:“好。”
挂了电话,穆晓婉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自始至终,她再也没去瞧蹲在墙角的盛延灼和盛欣然。
穆晓婉踩着她的高跟鞋离开了,而老男人往餐厅的墙角看了一眼后,也离开了。
他又将门锁上了。
楼道里传来又急又快的“咯噔咯噔”声,那是穆晓婉的高跟鞋,她就像是马上要去催命似的。
穆晓婉和老男人都走出去后,盛延灼轻轻地拍了拍盛欣然,低低的声音从她的嗓子里发出来:“欣然,起来,他们走了。”
盛欣然从盛延灼怀里抬起头,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姑姑,原来是穆阿姨。”
盛延灼的瞳孔里霎时迸发出幽冷的寒意:“不只是穆晓婉,还有你的李叔叔呢。”
盛延灼冷笑一声:“谁也没想到,盛延珩养了那么多年,竟然养出来一只饿狼。”
盛欣然睁着她那黑白分明又亮晶晶的眼睛:“姑姑,他们要把徐叔叔怎么样?”
盛延灼的脸上顿时布满忧心:“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们现在这样的处境,连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就是想打电话都没得打。”
说到处境,盛延灼对她的母亲黄珊珊简直是又恨又绝望。
她不明白,作为一个母亲,她是怎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给掳走的。
那是她到兰市的第二天晚上,她把盛廷瑜交给护工后,就回了别墅,她不放心把盛欣然一个人留在那里。
她走进别墅,看到黄珊珊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她刚想说话,可谁知,从她身后猛地伸出来两只手,一只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手巾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
她挣扎着想要让黄珊珊救她,可黄珊珊一直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她。
她惊恐地看着黄珊珊,她从来都没有像那一刻那样绝望和寒冷。
她的亲身母亲就那样亲眼看着她的女儿被人迷晕。
等她醒来后,就已经到了这里,身边还有盛欣然。
然而,当她看清楚这套房子时,她的心又沉又冷。
再到她看见那个老男人后,她的心不止发沉发凉,还感到害怕和惊惧。
那个老男人她见过,在杨珊雯的家门口。
所以,当那个老男人第一次来这里时,她又摔又砸。
如此几次之后,那个老男人就不敢近她的身了。
然后,她开始装疯卖傻。
一个得了精神病的人不小心伤害了另一个人,在法律上,她是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但她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她已经被关好几天了,也不知外面的人都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