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慢节奏让贝恬本就懒散的生活习性更是惰性满满,心心念念要去探望爷爷终于也走上了日程。
以为奶奶和爸妈嘴里说的“好些了”是真的好些了,早就该想到家里人都一样,报喜不报忧。
爷爷床边的仪器还在“”作响,手上的吊针几乎戳遍了所有可用的血管,瘦骨嶙峋都不足以形容爷爷现在的单薄。
贝恬坐在床前轻轻抚上爷爷的手掌,原本就只是皮包骨头的手都被吊针扎的高高肿起,生怕下手稍稍重些就会伤到爷爷。
本以为长久没见还能跟爷爷话话家常聊会儿天呢,只是爷爷现在清醒的时间比之前更少了,心里藏了好多好多话想说,现在却只能换成泪水憋在眼里。
“回去吧”,刘爸拍拍贝恬的肩膀。
“再等会儿啊”,贝恬不舍得。
“明后天再来,爷爷现在睡着呢”,刘妈劝说道。
“但我还没跟爷爷好好说过话呢”。
“急什么,来日方长嘛,后面慢慢说”,刘妈安慰说,“这寒假不是还长着么”。
来日方长……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内心是抽搐的,只是贝恬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在急什么。
从医院出来后贝恬的心情也是怏怏不快,下午找了个借口一个人去山野跑了个大圈,这可比单纯的跑步累多了,虽然山头的爬升高度并不高,但厚重的冬衣就跟负重了几斤背囊一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出身汗,就当是把那些坏情绪一道统统排了出去。
换做以前贝恬回家,那可都是叽叽喳喳的说不停,这回倒是消停了不少,也就偶尔话话家常的时候唠上几句,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