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若不能为我所用,也断不能为敌所乘!
伊丽莎白一世如是下决心道。
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当务之急却是要同心同德,把这出戏演好!
而据我所知,西班牙人在收到情报之后果然做出了积极的应对反应,除了之前所说的军备扩充之外,无敌舰队的又两支分舰队被临时调整到新大*陆布防!
这就说明我之前的一系列诱敌惑敌计策取得了全面成功!西班牙人果然动了!如我所料的动了!
不过在我看来,在新大*陆的开荒工作不用我亲自去操心,那边有玛维,再加上阿迪肯,搞定这些事情并不复杂!
所以我留了下来,目的就是要利用这个英西两国都腾不出手的档口,解决一些涉及自身利益的大事!
但磨刀不误砍柴工,今天是十五,经历了这样一圈折腾之后能够安然自处已经是极为难得,更何况还有专门从伦敦赶来的不悔等人,绝对值得搞一次庆祝活动了!
元宵节,是团圆节,可是如今……唉,算了,命运真的说不清楚。
看着满满当当坐了两大桌的亲人朋友,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悲从中来,但随即便成了暗暗欣慰。
来到这个世界第六个年头了,我不也活的好好的、稳稳的走到了今天吗?
令人惊喜的是,挚这姑娘除了一手好医术,做饭的水平也是相当了得!十凉十热端上桌,顿时让我食指大动!再加上上好的葡萄酒助兴,那些不快就且随他去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些家伙们非让我讲几句,尤其是不悔,今天喝的格外高兴,也叫的最欢实。
无奈之下我只能讲了几句,却被这帮人吆喝着不答应,说我太敷衍,非要再来个节目才肯放行。
我苦笑一声,哪有什么节目?当我是夜场小王子么?但众人实在逼的紧了,我只能举杯起立,踱了两步,开口吟了一首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一首念罢,竟是举屋皆静,我心里也是十分低落。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声好!顿时屋子里又叫好不断,霎时间又将这不快冲到了九霄云外!
而我没有发现的是,坐在我左手边的张佑熙听到这首词之后,眼神却是默默地闪动了几下……
自此之后,再没有人嚷着什么节目不节目的事情,就是喝酒!一个劲儿喝酒!
按照这个喝法,这一晚上得下去小半船舱的葡萄酒!不过酒我有的是,就让这些沧海飘零人喝个痛快吧!
于是一直喝到深夜,这帮家伙们还是没有消停的意思。我是实在不想喝了,便独自走出船舱,来到船头的甲板之上。
唉,不知鸢这傻家伙现在在哪里?如此良辰美景,她可也在思念我吗?
忽然又想起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特别是那下半阙的名句——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多么希望我一回头,就看到鸢如以往一般,站在身后不远处、朝着我言笑晏晏啊!
下意识的我一回头,明知鸢不可能出现,可是……可是那鸢惯常站着的墙角处,竟赫然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黑暗里看不清楚是谁,我不由的失声想叫鸢的名字,却生生的忍住了,出口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字:“谁!”
那女人闻言笑了笑,声音我绝对熟悉,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直到她开口说道:“启蓝,我怕你喝多了,所以来看看你!”
竟然是二叔祖的小女儿张佑熙。按理说我该叫她一声小姑,可是这年龄上她确实小于我,所以平时里我也只叫她佑熙,她也叫我启蓝图个方便。
见到是她,我心中不由得一阵遗憾,明知道不可能是鸢,却依然感到深深的遗憾。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只能微笑着回答:“我还好!没大碍。”
张佑熙在黑暗中回了句:“那就好!我给你沏了杯茶,解解酒吧!”
说着走到近前,递给我一个茶杯,她本人却在我身边、学着我的样子与我并肩坐了下来。
茶水入腹,热气升腾。举头望月,却不再对影成三。瞟了旁边举目远眺着码头方向的张佑熙,我的心中忽然多出了一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