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面色无常的程明珠，更加不明白席御宸这样安排的用意是什么。
难道不用顾忌她跟程明珠之间的尴尬关系？
正疑惑不解，程明珠的手机来电，她接通后嗯嗯几声挂断，“总裁，李先生到了。”
池染还反应不过来，看到席御宸已经翻开她手上的资料，随后沉声说，“按照资料上的价格签约，多一分都不行。”
程明珠点头。
池染瞥了眼上面的价格，惊呆了。
古楼是李氏流传下来的古屋，不过这家李氏子孙都搬迁东川市各自发展，这才让古楼空着。
虽是这样，古楼的估价也不至于是五百万这么低，更何况还加上这块地皮。
池染撇嘴，她做生意手段温和，跟席御宸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池总，一会我来周旋就行，你只要表示对古楼不是非要不可就成。”
程明珠提醒声传来，池染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点点头答应。
她只要古楼，至于怎么成交那是席御宸的事，而且这件事也不是她能够说了算。
三人聊着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八字胡须的男人，容貌很相似。
“两位都是李先生吧？”
程明珠主动打招呼，并且介绍席御宸跟池染给两人认识。
两男人点点头，对席御宸微笑说，“席总，我还赶着回去，别的不多说，你要看中这里，一口价一千万。”
对方直接开门见山，这就打乱了程明珠的计划了。
她为难地看向席御宸。
虽说刚才席御宸表态多一分都不行，但其实不过是一个策略，目的还是想要买下这栋古楼。
池染紧盯着两人，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男人，另一个对这个男人好像很尊敬。
她想到了什么，微微笑说，“我想听听另一位李先生的想法。”
“不好意思，这件事有我来谈。”
年轻的李先生面露不悦。
池染嘴角勾笑，她紧盯着对放的同伴，直觉告诉池染另一个李先生才是能够做主的人。
席御宸揉揉池染的脑袋，笑道，“谈合作不急于一时，生意能够做成说明我们有缘分，做不成也不至于变成敌人。”
他看着两位，提议说，“到对面的咖啡店边喝咖啡边谈吧。”
两位李先生你看我我看你，良久之后点点头。
他们先转身往对面马路走去，池染等人跟在后面。
坐定后，池染把合同抽出来推到两人面前，认真开口说，“其实我很喜欢这栋古楼，据我所知，李老爷子早就打算把古楼捐献给政府，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搁浅了。”
古楼的一些传闻，池染也是偶尔看报纸看到，当时李老样子特意回东川市处理这件事，不过后来倒是没有了消息。
程明珠跟席御宸惊讶地看她一眼，对池染竟然了解到这个重点很诧异。
两位李先生抿唇笑，“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多谈，席氏也不是给不起一千万。”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任何人都想压价，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席御宸是，程明珠是，池染现在也是。
席氏不差钱，但她池染差。
她不想欠席御宸这么多人情，担心某天决裂的时候扯不清。
三人沉默，李家两人互看一眼，年轻那位笑说，“三位需要考虑这么久吗？”“我们最多出五百万，连地皮一起。多一分我们都不要，两位要不商量下再做决定吧。”
程明珠插话进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李家两人面色变了几遍，年长那位面色不对劲，有些不耐烦一样。
池染揪紧心，忙说，“古楼要是一直处于闲置状态，太浪费它本身的意义了，而且再这样下去，政府一定会拆掉，两位何不在政府拆掉之前，挣一笔钱呢？”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说，“虽然你们也不差这点钱，不过也算老爷子一个交代是吧？”
古楼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没有卖出，其中秘密原因只有李家的人知道。
年长那位怕了拍年轻的男人，男人抿唇，“六百万，不能够再少了。”
池染心里偷笑，她也知道程明珠跟席御宸一样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