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清了清嗓子说:在神秘的暮夜森林尽头,有一座古德城堡,城堡里的公主和骑士正在举行婚礼,大殿上只有公主和骑士,因为这是一场不被认可的婚礼……婚礼仪式结束后,公主和骑士相约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骑士在结束生命前说:“只能来世再保护公主殿下了。”
段冉已经熟睡,江澈关上灯给段冉盖上被子,屋外还点着灯,昏黄的灯光下,段海诚坐在院子里带着那副老花镜,翻看着属于自己的书。段海诚是县上有名的作家,他手上拿着的那本就是他自己写的,书中是他年轻时的经历。
那本书已经陪伴了他很久,心情不好时他就会拿出那本书,蟋蟀等昆虫的叫声在山间回荡,清脆悦耳。就像走进了那画中的世界,县城在夜晚显得特别美。
天渐渐的亮了,房区的人们开始劳作,一抹光撒落在段冉脸上,她醒了。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随即而来,在这里可以脱离城市的灰尘,享受干净的空气。
王珍对段海诚说:“等会儿去店里买本书,这样就可以给冉冉讲睡前故事了。”
江澈过来拍了拍段冉说:“我们得去学校了,不然就迟到了。”
段冉拿着小书包对王珍说:“我会好好学习的,将来就可以享福了。”
王珍笑着说:“好,快和小江去上学吧。”
一路上江澈都牵着段冉的手,路的两旁被隔壁的张大爷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说起张大爷,他是个性情古怪的老头,对村子里的人都不怎么说话,但是每次只要见到段冉就聊个不停。
张大爷的儿女都在国外,本来是要把他接去的,是他自己不同意,说要在这里守住祖宗的根。
县上很多人家的儿女都往外闯,为的就是离开这里,虽然是这样,县上的每户人家还都有人在。前些日子张大爷和段冉说:“再过几年你们都长大了,这里就没人了,等我们这一辈的人都没了,这里或许就成为了空县。”
段冉毅然的说:“等我以后赚到了钱,我就回到这里建设旅游景点,让人流量越来越多。我会造很多很多高楼大厦,这里不会成为空县的。”
张大爷大笑,或许这就是段冉身上特别的魅力吧。总该有人成长,没有一个人能逃离时间的束缚,段冉绝不会退缩,她会说到做到。
放学后,四人围坐在一起,他们刚从小卖部回来,小卖部的老板是段冉的大娘,所以段冉带着他们三个去小卖部,吃零食都不用付钱。
林卓说:“都去我家玩,我家有好多好玩的。”
段冉看了一眼江澈:“哥,你去吗?”
王欣然对林卓说:“我是肯定要去的,你可以送我弹珠吗?”
林卓笑着点头:“去的人,我都送弹珠。”
江澈点头,几人走过一条小溪,很快便到了。林卓在铁门外大叫,可惜没有人来开门,林卓只好翻进去开门。
屋里林卓他爸和其他三个男人喝的烂醉,桌子上摆满了酒,林卓他爸看见他们拿起酒就往他们身边走去。
林卓问:“我妈呢?”
林卓爸醉醺醺的说:“别管你妈,来帮你爸比赛喝酒。”
林卓拿起酒咕噜咕噜喝了下去,段冉上前阻止,却被喝醉酒的他爸推倒在一旁。江澈扶起段冉,站在一旁。
王欣然问林卓:“酒怎么样?好喝吗?”
林卓舔舔嘴唇:“这酒和我们喝的可乐一样,有气泡但比可乐苦了点涩了点。”
王欣然上去拿起啤酒就往嘴里灌,林卓爸和那三个男人在一旁大声呼喊:“好样的好样的。”
段冉看着林卓倒在了地上,便去阻止王欣然,林卓爸怒了,扇了段冉一巴掌,江澈冲过去将林卓爸推开。
江澈护着段冉回家,段冉哭个不停,江澈就给段冉将故事,逗段冉开心。
每次段冉上完课回到家,王珍就会在橱柜里放上一碗蛋炒饭,她坐在门外的凳子上望着漫天白雪,段冉很喜欢雪,在院子里堆了很多雪人,每个雪人都有模有样,王珍说:“这些雪人真像从雪里走出来的真人啊。”
楼上很吵闹,段冉早已习惯,只要林耀祖开始搓麻将段冉就会和他们大呼小叫。楼上放着一台麻将机,是很多年前别人送的,起初段冉很厌烦林耀祖搓麻将,但是现在她再也没有表示过厌烦,因为这是一种乐趣,这是一种娱乐身心消磨时间的游戏。
桌上四人争锋相对,其中一人出了个白板,但是看别人要碰牌了,又收了回去,表明自己没有从手中扔下牌,转眼又从右手放下了一张。正因为这个举动又吵了起来,段冉几次在想这究竟是来打麻将的还是来比试口才的。
林耀祖将牌摊开并说:“胡了。”林耀祖的运气一直很好,几乎没怎么输过,或许这就是他这些年磨砺来的吧,熟能生巧,果真没错。
段冉幼时总爱问王珍:“山的那边是什么?”
王珍果断地说:“山的那边是希望,山的那边是远方。”
段冉说:“不对不对,大娘和我说是大海。”
王珍说:“那娘们就爱糊弄小孩,没去过的地方说的这么振振有词。”
段冉说:“那你也没去过,你怎么知道是希望是远方。”
王珍说:“登到山顶需要的是毅力,等你将来读书上大学,你想生活得好你就得走出这个山窝去大城市里生活,所以山的那边就是你的希望也是我们的希望,你终归要背上行囊翻越山岭,朝着远方前行。”
段冉很佩服王珍,因为她总是能在段冉需要帮助的时候发光发亮,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说出许多大道理。
王珍和林耀祖俩人就像是欢喜冤家,两人都是大厨,年轻时他们开过饭店,高超的厨艺,饭菜里还藏着一种特殊的情感——亲情。
如果喜欢是漫无边际的大海,那么爱就是溺死在海里的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