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冉刚踏出座位，江澈回身拉住她，冷笑：“你有想过把方芷妍整休学了，林楠那家伙会怎么对你？”
段冉见到他只有满脑子的恶心，腹部的感觉一瞬间涌来，她甩开手：“随便，爱咋咋地吧。”
*
王欣然穿着校服，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不一样的风格，扎着马尾，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气息很浓。与她完全是两种风格，王欣然的眼睛里充满的是希望，而段冉的眼睛却是浑浊的。
没有浓烈的色彩，暗淡无光，不出意料，林楠等人已经在学校外等着她了。
王欣然带着她从学校后门离开，其中经过一条小道，小道尽头是田地，王欣然的步伐变慢。
“以后我们从这条路上下学，见到林楠那样的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王欣然踢着石子，“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段冉紧跟她的脚步。
穿过河道旁，来到一处山坡，这里一片青色，王欣然坐在半山腰，段冉也随即坐下。这里能俯瞰整个临县中学，阳光照进整座校园，那仿佛是一个神圣，不可接近的地方。
王欣然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太阳也已经慢慢往下落。
王欣然用手遮住太阳的光：“段冉，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她扯着草，心情万分复杂：“和林楠的梁子肯定是结下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该躲得躲不掉。”
“方芷妍被休学是她自己作的，其实你没错。”王欣然坐起身，“她们要是实在不放过你，你不如回到曾经的学校。”
段冉笑着，笑得很灿烂：“我既然来了，又怎会退缩。”
她们之间聊了很久，直到太阳下山，她们顺着夜色往下走，走过一条小桥，桥下的水流深得发黑。她与王欣然在岔口分开，王欣然和她讲述了很多她没来之前的故事。
路灯下出现一个人影，慢慢向她靠近，直到她被撑在墙上，她疯狂挣脱，可他的力气太大了。
“放开我。”他的脸上多了几条伤痕，她用力推开他，“不然我喊色狼了。”
他将手放开，靠在一边的墙上，将帽子往下按，遮住伤疤：“昨天的事，对不起……”
段冉愣在原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自言自语：“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回事。”
“段冉，对不起。”江澈靠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原谅。
今晚整这出肯定有什么目的，要不就是脑子坏了，段冉懒得理他，转身就走。刚转身她又被拽了回去，江澈从口袋里拿出碘伏和创可贴。
“真的对不起，昨天是林楠给我灌酒了。”江澈一脸无辜的看向她，“算了，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你走吧。”江澈撒开手。
他在搞什么？这样毫无逻辑的解释谁相信？段冉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她接过碘伏，将棉签塞进去，走到他身边。
他不动，段冉拍了拍他：“蹲下。”
江澈照做，她轻轻擦拭他的伤口，随口问：“你被揍了？”
“没有。”江澈看着她，就这么看着她。
“你就装吧你。”她将碘伏塞了回去，满脸疑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江澈趁机撩起她的头发，看了一眼：“长得这么丑，谁愿意看你。”
段冉刚想骂她，电话来了，手机在不停的震动，必须接了，看着江澈：“我接电话，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电话是王珍打来的，她接起。
王珍急得快蹦起来：“我的小祖宗，你可总算接电话了，你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段冉笑着说：“昨天在同学家，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王珍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沉下了，王珍一直在找她，还以为失踪了，电话也不接，就差报警了。
她以为江澈走了，她以为的，他就站在她身边偷听她打电话。
戾气太重，段冉不敢多看他，江澈弯下腰：“怎样你才消气？打回来还是？”
他套了件外套，锁骨露在外面，里面没穿衣服，可以很清楚看出线条。天越来越黑，她想回去，他拦着，仿佛今天不听到答案就不会走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这一辈子都不会。”段冉说完快步离开。
*
江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地泥土，尘土飞扬。
他失望地回到家里，他家是开小卖部的，是这片房区唯一的小卖部，客流量只多不少。
回到家他母亲坐在前台守着，看见江澈回来了，与他交接岗位。他坐在那把腾木椅子上，脚搭在另一条凳子上，拿出小人书就开始看。
林楠一帮儿人在这时闯进小卖部，拿起饮料就喝，一脸怪笑：“阿澈，这么悠闲啊。”
林楠喝了几口丢在地上，“啪”的一声，玻璃碎落一地，这种玻璃瓶的饮料是最近畅销的单品，林楠用脚勾过凳子坐下。
“阿澈，听说你把我的人揍了？还是为了那个女的。”林楠看着他，笑了笑，“不给个解释吗？”
江澈将搁脚的凳子踢开：“林楠，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和我说话的？”
小卖部外来买东西的人，在外面看热闹不敢进来。
林楠瞪起眼睛：“那女的把我媳妇儿弄休学了，你觉得我会放过她？”
“那是她自找的，有那样歹毒污蔑人的？”江澈笑着将手机照片打开，丢在玻璃柜台上，“你好好看看，看看你所谓的媳妇儿，是怎么在外面勾搭人的。”
林楠看完后异常愤怒，将手机放回去，拿起一旁的扫帚将碎玻璃扫进畚箕，倒进垃圾桶。
江澈看着他们走，开口：“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