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除了彼得.帕克,房间内的两人似乎都没有睡意。
时限已到的布鲁斯.韦恩已经变回了手办的模样，他的眉头紧紧地锁着，手中拿着他们昨日唯一得到的战利品————一份属于托尼曼的体检报告。虽然不是真正的体检报告,但内容也类似。
这份报告表示————托尼曼并非人类,而是不折不扣的机器人,这一点布鲁斯.韦恩也想到了，毕竟布鲁斯基是吸血鬼，托尼曼和奥利弗恩是人类的可能性也不大。
最关键的是，托尼曼内部的金属骨架竟然跟宅邸里女仆的骨架样式像似。也就是说，托尼曼跟这个宅子中的秘密实验脱不了关系。但是，遗憾的是，这张体检报告单提供的资料并不包括现在布鲁斯.韦恩想要知道的东西。
“没睡就睁开眼。”布鲁斯.韦恩扫了一眼尽力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的寇名迟。
“我觉得你不太对劲。”寇名迟小心翼翼地将半张脸伸到了被子外边。
哪怕布鲁斯.韦恩给寇名迟的回应只是一个绷紧的下巴，寇名迟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从昨天晚宴回来你就不太对了。从你对我的态度的转变,你莫名的焦躁，你对恢复原身的急切，还有最后的走神…………”
面对寇名迟的话语黑暗骑士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只是略显刻薄地开口,“如果你把你的观察力放在别的方面我们也许会轻松许多。”
不得不说布鲁斯.韦恩内心是带着几分惊讶的。因为在作为黑暗骑士地时候他总是绷着一张脸，看谁都是一个样,很少有人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他不得不说寇名迟是一个敏锐的人。
布鲁斯.韦恩对寇名迟态度的忽冷忽热一小部分是因为他在布鲁斯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本身就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他可能并没有寇名迟想象中的那么好。他在寇名迟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尊敬与敬佩,他从不认为蝙蝠侠值得这个。
至于焦虑，布鲁斯.韦恩也承认，他确实变得有些焦虑了，因为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而且布鲁斯.韦恩隐隐觉得,那个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雨夜场景将这一切放大了。
“我觉得有事你可以跟我………谈谈？”寇名迟小心地筛选着词汇，毕竟蝙蝠侠特别喜欢跟人谈谈，不是吗？说来其实有讽刺，最开始寇名迟对布鲁斯.韦恩避之不及，拒绝任何与布鲁斯.韦恩有关的谈谈，现在他倒是希望对方跟自己谈谈了。
“我是说我们可以合作。毕竟你没玩过游戏而我擅长不是吗？”寇名迟向布鲁斯.韦恩推销着自己。
布鲁斯.韦恩唇角勉强扬了扬，那像是一个刻意做出来的不成功的微笑，“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那我们来谈谈今天晚上布鲁斯基的邀约。”
寇名迟罕见得顿了一下，他似乎又想到了那对刺入自己脖颈的獠牙以及血液的吞咽声，那让他浑身汗毛直竖。那股想吐的谷欠望重新包裹了他。
布鲁斯.韦恩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在他扭头打算离开的时候，寇名迟开口了。
他极为认真地看着布鲁斯.韦恩，甚至完全不带任何犹豫的，“当然要去。”
布鲁斯.韦恩皱起了眉头，其实不用寇名迟回答答案就已经在他心里放着了，他不打算让寇名迟去。布鲁斯.韦恩从来不希望无辜的人被牵扯进危险的事情。刚刚那样对寇名迟说也不过是想借此堵住寇名迟的嘴。
“布鲁斯基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线索，我们不能失去这条线，你也懂不是吗？布鲁斯？”寇名迟反问道，“别告诉我你通过地下室的那件事觉得一切都只跟托尼曼有关。”
“………”布鲁斯.韦恩用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瞪着寇名迟。而寇名迟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这样的目光了………都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几天，不是吗？
“你就是保护过度了！”寇名迟如此说着。
布鲁斯.韦恩：“…………”
突然惊醒的彼得.帕克：“…………？？？”
“保护过度是说谁？是韦恩先生？”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话语一般，彼得.帕克瞪大了双眼，他怎么记得蝙蝠家的教育都是靠拳头？不服就武力镇压？难道当初提姆·德雷克为了面子朝他撒谎了？
几声叩门声在一瞬间夺取了全部人的注意，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彼得.帕克闭上了嘴。他匆忙地从沙发上爬下来，将自己藏到了沙发后边。
寇名迟几步走了过去，打开了那扇门。看着门口女仆的面孔，他浑身都紧绷起来，他不由得想到了昨晚量产的那一堆一模一样的脸。
“你有什么事情吗？”寇名迟警惕地询问着。
“小姐，老爷叫你下去吃早饭。”女仆如此说着，她的语气恭敬，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面对寇名迟的沉默，女仆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个笑容在女子阳光下泛着一种釉质感的脸上看来分外诡异，“请快些下来，大家都在等。”她缓缓转身，消失在了门口。
“那我就………先下去了。”寇名迟看了背过身只拿披风对着自己的布鲁斯.韦恩又看了看不确定要不要跟着自己的彼得.帕克，他朝彼得.帕克挥了挥手，“等会上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这就下去了啊，我真的觉得这挺危险的。”彼得.帕克坐在了地上，眉宇间写满了担忧，“毕竟我们昨天才掀了他们的老巢，你说呢，韦恩先生？”彼得.帕克扭头向布鲁斯.韦恩的位置看去，“韦恩先生？”
原本布鲁斯.韦恩站着的地方已经空了，彼得.帕克甚至都没察觉到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彼得.帕克沉默了一下，“果然是…………保护过度了……吧？”
“闭嘴。”冰冷淡漠甚至带着几分压迫感的声音自彼得.帕克身后传来。彼得.帕克扭头去看，但是他依旧没看到那个黑漆漆如同幽灵一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