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习清也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哈,原来一开始就打碎了花瓶啊,差点忘了,我们这个房间的主题大概就是[碎片]吧。”
随口这么一说,夏习清却隐隐觉得不对,刚才周自珩那一番关于“破碎”的联想理论如果真的是节目组事先设计好的串联线索,那么同样是易碎品的花瓶是不是应该也有打碎之后可以得到的线索?
周自珩似乎也从夏习清的话里得到了启示,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蹲了下来,默契十足。
地上是破碎的花瓶瓷片,还有一束散落在地的白菊。夏习清用白菊的花枝拨了拨地面的破碎物,果然发现了一个被卷成细筒的纸条,“果然有线索。”
他不禁在心里吐槽,这个密室逃脱的剧本撰稿人实在是心思缜密,边边角角里藏着这么多的线索,如果想不到“碎片”这个主题,花瓶很有可能不会被打碎。
不,不对。他很快在心里否定自己。
周自珩忽然开口,“所以节目组将我们用绳子绑起来,但是不设置任何的利器,只有一个充当装饰物的花瓶,而且放在我的手边,就是为了让我们把他打碎吧。”
他的思维竟然和自己同步了。夏习清有些吃惊,但还是很快地给出了回应,“嗯,应该就是这样了,只是我们一开始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没有发现花瓶里的线索。”
就像是贪吃蛇的游戏,不管你从哪一个开始吃,移动路线是如何,游戏初始化时存在的那些果子,你总是得一个不落地吃掉,否则就GameOver。
他忽然有点佩服这个编剧,是个聪明人,没有将这个节目框死成必须依次按照步骤才能进行下去的游戏,否则可玩度就降低太多了。步骤并不重要,顺序也没关系,甚至连解题思路都设定多种,而且在密室逃脱里加入了killer这样的黑暗角色,一下子让一个纯解密类游戏变成了智商战心理战的模式。
有意思。
两人打开了纸条,上面写了一首小诗。
我们曾是一体。
命运将你从我的身体里抽离,从我的骨骼,我的血肉,我的心脏,生硬地将这些已经毫无意义的器官拼凑在一起。
与同被拆散重构的你,一前一后葬在了一起。
葬在这片生长着茂盛蔷薇的围栏之下。
只有重新拆解,
将你归还给我,将我归还给你。
从上至下,彼此相连。
一切才能重新拥有意义。]
看起来是一首有些哥特风格的诗,但夏习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将纸张翻了个面,发现上面写了东西。
[2you.]
“他把to写成2,一定是有原因的。”夏习清确定不了其他的东西,但这一点可以确信,这个游戏玩到现在,唯一可以找到的规律就是不能放过任何不合情理的细节。
周自珩的眉头一直凝视着,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首小诗。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思路被打断,他们将手机拿了出来,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新消息。
[请注意,首位玩家逃离原始房间,进入其他玩家房间。]
“好快啊。”夏习清看了看四周围,笑着将手机放回去,脸色无辜又庆幸,“不过看来是没有进入我们的房间。如果这个人是killer的话,随机进入某个房间……这节目好可怕啊。”
周自珩却反问,“如果他是普通玩家,进入了killer的房间呢?”
夏习清侧过脸面向他,选择了一个可以避开最近特写镜头的角度,抬手,假装出整理领口的样子将麦捂住,懒懒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完全还原他恶劣本性的笑,做出口型调侃道。
“羊入虎口,不是更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