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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是汪愿栖。
吴望攥着手机,看着地面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偷偷摸摸的,要是看到了内容，这人保准又要自恋半天。
“非休息时间，偷偷看视频。”汪愿栖大概多少瞥到了这个视频软件独有的排版和颜色，手指微屈，作势要敲吴望的头。
吴望缩了缩脖子,乖乖上交手机，被汪愿栖拉进去练习了。
汪愿栖拿着她的手机，把玩了两下,嘴角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文章发布后，吴望的性向突然陷入了迷茫之中，黑粉因为脸疼,一时间大片销声匿迹，微博底下平静和谐，大部分都是表白。
难得的空闲中，吴望叫上季年，去到了年华娱乐的公司签署艺人合约。
“你真要当艺人啊？”季年开着车问道。
“Forward的临时合约只有两年,既然有机会找上门，去看看呗。”吴望说，“而且当艺人又不影响我跳舞。”还能让更多人看到。
“可是这以后被束缚的事情就多了呢...”季年叹了声，“万一以后让你去演戏,你真去啊？”
吴望一滞，这她还真没有想过。
“算了，先看看合同吧,说不定就想让你往偶像这一块儿发展呢。”季年勾唇，“想要出道，先好好唱歌吧你，再这个水平，百万调音师都要被你累死了。”
明明已经进步很多了好不好。
吴望和她在一起时懒得多说话，冲她比了个拳头，就听见季年熟练地自说自话：“哎哟...想不到我们望崽崽还有成为明星的潜质，世界真玄幻。”
是啊，挺玄幻的。
坐在会客室里，吴望和季年面前各有一份合同，经纪部的负责人显然没想到这位个人练习生还能带来一个律师，对她的态度比电话里严谨不少。
汪愿栖姐姐的公司还挺良心的，看来是有意想要签有话题的新人偶像，给出的条件很好，合同里也没有陷阱。
在季年的把关下，吴望签了名，加上了带她的经纪人陈洋的微信。
又过了几天，Forward少女按照计划开展了签售会。
这也是《向前吧少女》几个月播出以来粉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到爱豆的机会。
按照老套路，签售会的少量门票混在专辑里，能不能去是要看脸黑不黑和专辑买的多不多的——《桃子汽水》的实体专辑发售量因此猛涨，几十张一起买的富婆富公们也不占少数。
签售会安排在青春娱乐公司门口的自带小舞台的广场，放上椅子、拉上警戒线，一大清早，有入场券的粉丝就已经在公司门口落座了。
青春娱乐旁的M记和咖啡馆也都被粉丝占领，通过玻璃窗，不少人拿着大炮相机和手机往外张望，热闹得很。
“哎，你看吴望的那条澄清微博了吗？”
“早看了...不管那位粉丝是谁，太牛——逼——了！”
“她是怎么找到那么多打脸证据的？我真的服气。”
“所以今天有舞台吗？”
“有的啊！！我好期待啊啊啊啊！！！”
助理小金和圆圆为少女们买来了五杯冒着冷气的咖啡，很快，五个女生在欢呼声与安保的包围下来到了台前。
吴望的金发已经有好些时日了，头顶长出一截黑发，虽然算不上难看，却是的确没有纯金的时候好看了。
为了贴合清新的专辑氛围，吴望干脆将头发染回了黑色。短发不能一把扎起来，她就在脑后一边扎起一个迷你辫子，图个风凉，看起来也很可爱。
“Go——Forward！大家好，我们是Forward少女~”
“谢谢各位来到我们首张专辑《桃子汽水》的签售会！”王晓袅甜甜的说。
“大家都是我们的人了～”乌桦笑得调皮，“上了我们的贼船就别下了，多陪我们走一程吧！”
“好！！！！”
打了个招呼后，五人坐下，很快就开始签售，在安保的限制放行下，粉丝一个接一个跟地很紧凑。
吴望坐在倒数第二个，因为不习惯一直笑着，和其他几人比起来，她的表情稍显冷淡，眼中却是温和亲近，让紧张的粉丝不自觉地放松。
“你叫什么名字？”吴望拿着换了一次的签字笔，声音温和。
“就To土豆就行！”小女生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她把专辑递上前去，声音都有点发抖，吴望笑了笑，边签名边说：“不要紧张。”
“姐姐，我喜欢你好久了。”小女生说，被吴望一双泛着笑意的桃花眼注视着，脸不知觉变得通红，她递上被自己捏的皱巴巴的小袋子：“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签售会是不允许收礼物的，圆圆刚上前想要制止，吴望却已经接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副乳白色的护腕。
护腕上面绣着一个“望”字。
吴望睁大眼，有些意外。
“我看姐姐喜欢戴着护腕...这是我亲自做的。”小粉丝说，“请一定要收下。”
吴望点点头，把左手上戴了好几天的运动护腕摘下来，直接戴上了这个。
一边的汪愿栖刚好侧头，看到了吴望手腕上几道狼藉疤痕，新肉是淡粉色的，但是仍然触目惊心。
吴望的速度很快，应该没有别人看清，粉丝看到偶像戴上了她的礼物，都快哭出来了，红着脸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到林菲那儿去了。
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想要给每个粉丝尊重和善意，咖啡都只喝了几口。
中场休息十分钟，吴望揉着泛酸的右手，轻轻吸了口气。
“累吧。”冰块都已经融化了，汪愿栖略带嫌弃地将咖啡放在桌上，“我们大家都是第一次那么火...这样的感觉还不错啊。”
吴望侧脸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汪愿栖脸上贴着一个粉丝送的贴纸，看起来是Q版的她——她和贴纸看起来都很可爱。
而那边的王晓袅和活宝乌桦正在对台下粉丝卖萌，怪不得一直听到那么多尖叫声。
吴望不知觉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小狐狸，眼中漾着光，汪愿栖看着她的眼睛，伸手捞过了她的左手。
吴望一怔。
汪愿栖一只手握着她白皙的手臂，轻轻整理了一下她的护腕。
“你是不是胖了？”汪愿栖捏了捏她的手臂，“肉肉的。”
“...没吧。”吴望说，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手，她知道汪愿栖曾经目睹过“吴望”自杀，但她们一直默契地没有提过去的事。
“以后就别在外面摘下护腕了。”汪愿栖声音很轻，又有些严肃：“被别人看到了，又会有乱七八糟的谣言出来。”
她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护腕上黑色的刺绣，“保护好自己。”
十分钟休息转眼结束，吴望又换了支水笔，再抬眼看向走上来的五个粉丝时，狠狠地呆了呆。
她看着迎面而来的熟悉的脸，突然有从这个虚幻的世界被拉回了过去的疼痛和恍惚。
稍有些浑噩地签了为三个粉丝签了名，那人走到了她面前。
“你好。”她勾起一个略为勉强的笑容，抬眸看着坐在面前的女孩儿。
“你好！请给我签一个...To吴书艺。”
吴望没有听她介绍完自己的姓名，攥着签字笔的手已经在专辑上写上了那三个字。
十七八岁的少女因为激动，没有注意到吴望不正常的签名速度，还在自顾自地说：“望望姐姐，我跟你说，我有个姐姐，也叫吴望呢。”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那个爸早年出轨并生下的这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个姐姐，也叫吴望。
吴望没有让季年通知她的爸爸自己出车祸的事，他们早就断了联系，吴书艺更是绝对不会关心她“姐姐”的死活...如果不是为了跟自己的偶像找话题，她根本不会提起自己。
上次见到吴书艺的时候，她还只有十岁出头，受到她那个妈的影响，天天喊着让吴望滚蛋，自己才是家里唯一的小公主。
穿越到这具身体两个月，生活太忙碌和新奇，她差点忘了，自己并没有穿越到别的世界。
吴望看着她，觉得可笑，也的确笑出了声，“是吗？”她声音微凉。
“是呀是呀，所以我和望望姐姐很有缘分。”少女的眉眼和她过去有几分相似，声音甜美：“我超喜欢你！”
*
[#Forward少女超话#今日签售返图！漂亮姐姐扎堆坐，我又可以了！]
九宫格里有少女们的单人照，还有几张抓拍的合影，乌桦拉着王晓袅的卖萌，汪愿栖帮吴望整理护腕的瞬间也被拍了进去。
【林菲：我不应该在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期望公然发糖！！！】
【她们在干嘛！！当旁边的人都不存在吗！！】
【...我的双木是要BE了吗...吴望拆我cp，但我边哭边觉得期望也好香...】
【我又磕到了！】
接下来有一个大型国民综艺的录制，签售会前一大早几人就已经收拾好了部分行李。
吴望坐在前往机场的保姆车上，面色阴沉。
这是这两个月来她第一次散发出如此的低气压，简直就是两个月前的吴望，队友和助理都不敢上前搭话。
“她怎么了？”乌桦轻声问汪愿栖。
汪愿栖也担心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只知道在签售表演结束后，吴望就开始有些反常，比往常更加沉默了。
机场外，小金应王晓袅的请求去奶茶店买了几杯奶茶回来，再跑回来时，发现少女们已经被送机的粉丝包围了。
......有那么多粉丝送机是真的没想到，Forward少女实红。
小金望着密集流动着的人群呆住了，只能在旁边跟跑。
“栖栖！是要去录制《狂热挑战》吗！”粉丝边拿着手机怼着几人边大声问着。
“注意安全呀！！玩的开心！！”
“林菲！！发自拍！！！”
走向安检口的路上问题不断，但是几人都耐心地回答着，圆圆手忙脚乱地拒绝粉丝们递过来的信，“大家有信可以寄到公司！她们看得到的，现在要录制节目，不方便拿信！！”
只有吴望一个人一直垂着眸走在汪愿栖身边，一言不发。
少女们都没想到有那么多人送机，又快到晚上了，因此都只带了口罩，一眼就可以看出吴望的心情不佳。
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吴望的异样，也有人喊着她的名字，吴望于是稍许打起精神来，挥手回应了一下。
这时，小金终于钻进来了，汪愿栖接过她递过来的奶茶，却不喝，而是先揣进了大口袋里。
吴望看着她的动作：？
然后就看到汪愿栖拿过了吴望那杯奶茶，帮她插好了吸管，直接递到她嘴边。
“啊啊啊啊啊啊！”粉丝尖叫。
“赶紧喝。”汪愿栖淡声说，“甜的，喝完笑一个。”
甜甜的奶茶的确能让人心情变好，汪愿栖特意点的全糖，吴望就着汪愿栖的手喝了一口，一边接过奶茶，表情还是有些郁闷。
汪愿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从外套口袋里把奶茶拿出来喝了。
看到这一幕混在送机大队里的期望CP粉：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