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歇了玩耍的心思,也跟着拿起了书。
连带着周围几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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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先生从窗外路过,点了点头,打时迁来了,明显带动着学堂的氛围更好了。
近朱者赤便是这个道理!
他欣赏时迁,早前还想过把自己小闺女许配给他,偏生孩子她娘看不上时迁这个学生家在村里,担心闺女受苦。
而他也顾虑时迁的身体,因而孩子她娘不同意,他也没坚持。
谁又能知道现在时迁人身体完全好了不说,心性也磨砺地极为坚韧,只怕在这方书院也待不久了!
先生望着时迁,想到家里还在挑挑拣拣没个着落的闺女,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现在,他真心有些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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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锦欢不知道这先生的想法,不然她铁定要收好刚刚颁发给他的好人卡。
因着时间还早,她又去市集买了些轻薄透气的料子准备裁了给时迁做几身新衣裳,当然她也没亏待自己,给自己也裁了块石榴红的料子。
又买了一封茶叶,一盒擦手的香膏,辗转犹豫了会,到底又添了一小包栗枣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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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瞧着婆婆没什么事儿忙的时候,锦欢笑眯眯地抱着料子奔着婆婆去了。
她不会针线嘛,从前她的衣裳很少几件是她娘米氏做的,其余的大多数是裁了布直接在店里交给专门制衣的人做,给些手工费就可以。
还有些是直接买的成衣。
谁叫她娘手艺不好,她自己更是压根没学过,交给外头专业的手艺人做或者直接买成衣,既方便又好看。
这回她倒是也想直接在店里做,想也知道她真这么干,婆婆铁定心疼银子。家里的老人都这样,很少舍得在外头花钱。
这样,自己和相公的新衣裳只能劳动婆婆帮忙了。
找人帮忙嘴甜是第一要务,锦欢嘴跟抹了蜜似的,小嘴啪嗒啪嗒的好话跟不要钱似地往外倒,一个劲儿给婆婆灌迷魂汤:
“娘手艺真好!”
“我瞧着外面专业做衣服的好些都比不上娘的手艺呢!”
“针脚不如娘缝合的细密、上身效果也不如娘做的合身。”
时母手下不停对着料子比划着,脸上乐呵呵:“那是,我这手艺早前也是跟专业的师傅学过的!”
“那难怪了,娘学得真好,就是相公也常跟我说,他最爱穿娘做的衣裳了,好看又舒适,带着家的温暖!”
时母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没想到儿子瞧着挺淡然的,心里居然这么喜欢,她顿时就感觉到了被子女需要的那种美好。
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成功哄得婆婆开心,锦欢悄悄吐了吐舌头,美滋滋!
不单时母高兴,时父喝着锦欢给买的茶叶,心里也非常受用。
他就这点子爱好,小辈在外头能惦记着,这比什么都强。
只有时夏,吃了一个枣糕,也没察觉到多少滋味,心心念念惦记着她三嫂刚买的那块料子。
不过,她也就只心里惦记惦记,并不敢真的开口讨要。
要是锦欢刚成亲那会儿,她铁定不管不顾张口了,然而这几个月过来,她嫂子在家里地位早稳固了。
就不说她三哥多疼她三嫂了,便是爹娘看着她也是一脸的满意。
反而是自己,这几个月她没少叫她娘教导,学着为人处世,她敢使小性子她娘就给使唤她干活,再不惯着自己了。
人许是真的吃了亏才能长教训吧,从前她娘怎么跟她说她都听不进去的道理现在也能慢慢记在心里了。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真的意识到三嫂跟大嫂和二嫂不一样,而且人还特别大方。
可惜,她早早把人得罪了,少了还不知多少好东西!
一想到这个时夏就生气,懊恼当初一时昏了头,跟三嫂闹得不愉快,不然,凭她三嫂手松程度,买料子大概也不吝给自己稍一块。
不像现在,三嫂对着自己就是单纯的面子情,一包枣糕就把自己打发了。
时夏心里吃了教训,心痛不已。
尤其是今年她娘开始频繁带她相看人家。
姑娘家都爱美,何况是相看这个人生重要关头,她自然也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可她除了一盒硬缠着她娘买下的擦脸膏子,再没别的了。
为此,她眼红锦欢的大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香膏珠花耳坠……各式女儿家装扮之物许久。
不敢讨要,时夏暗示过锦欢几回,锦欢只当没听懂。时夏赌气,也不再开口了,老老实实跟着她娘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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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相亲,锦欢从不插手,就怕小姑子将来动不动跑娘家来抱怨她。
而且,她觉得依着小姑子的挑剔只怕一时半会定不下来。
没成想,时夏这亲事倒是出乎意料很快定了下来,等听婆婆说男方家里的条件锦欢也就不奇怪了。
男方是隔壁的胡家村人,名胡亮,家中独子,家里有十几亩地,家里刚盖上青砖瓦房,人长得也不错。
这条件放乡下人家真的不错了,胡亮是独子,那么家里房和地就都是他的,他父母也能继续帮衬。再加上青砖瓦房这条件,尤其叫人心动。
谁家里能盖上青砖瓦房绝对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了,难怪时父时母满意,时夏动心。
时父时母也找人打听过男方家没旁的问题,既然如此,条件这么好,没道理往后拖。
六月中,便叫两人定了亲。
时迁作为长兄,自然得在场,于是特地跟书院请了一天假回来。
第二天,鸡鸣时分,又匆忙走了。
锦欢心里怅然若失,只盼着时迁能早些考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