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们出去时,舒晴被罗青莺抱着手臂说感谢:“舒小姐,你真是大好人啊!”
舒晴咂嘴,推开了她的手:“对不起阿姨,我爸妈把这件事交给我办,我不能敷衍了事。您破坏三币的监控录像我会保存着,等找鉴宝师核实好了,后续再说。”
罗青莺拧巴起脸,抓秦见到面前来:“不就二十万块吗,找他。”
舒晴装傻充愣:“不知鉴定结果什么时候下来,总之,按照录像的话,到时收到法院传票的人是您。”
这是给她埋了颗□□?
罗青莺悄悄拉侄子去一旁:“小秦,你得帮帮我,弄到那二十万块啊,不能眼睁睁看我因为二十万块去坐牢对吧。”
“再说。”秦见冷淡。
这狗侄子,不给句痛快话。难道法院传票下来前,她都要战战兢兢哄着这位大爷?
她心情烦躁的推了秦见一把:“去跟舒小姐多处处,帮我说两句好话,能不追究最好就放过我了。菜不用你买了,我先走了。”
乘习习微风,他们不自觉并肩的走回向龙庭水岸小区。
除了学生这副枷锁将他们锁住,还能在高中时光单调单纯的重复一段路,以后又是什么光景呢,她的身家背景,注定与他不在一个层面上。
秦见思绪游离的想了些可笑的未来,转回身旁的女生身上:“舒晴”
“秦见——”舒晴打断他,埋低头:“对不起,一碰到我就,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
秦见抱臂拧眉,斜睨她:“你是揽罪狂?什么事都赖到自己头上。”
“我不是,你也不是好不好,”舒晴绽开狡黠笑容:“你别动不动又转钱给我了,不管你有没有钱,富可敌国,我不收!责任在于罗阿姨,不关你的事,你不许说替她赔钱。”
被她摆了一道,秦见一怔。五年了,他憎恶且习惯的替家人背负,刚刚,竟被她看穿要说的话。因为不想再负债,尤其是她。
秦见敛眸,插兜:“你打算怎么处理。”
“再说咯,”舒晴没放在心上,只是不想给罗青莺无法无天的感觉,她更关心的是:“秦同学!还有四天就开学了,你考虑好了没呀。”
秦见沉吟没答。
到了旧宅区和别墅区的分岔路口,与她分道扬镳。
好像预示了某种结果。舒晴心堵得慌。
晚上回家,周兴业听说了白天的纠纷,再看枕头旁哭个不停的妻子,揽过她安慰:“小舒这孩子真不像话,明知道你要强,还当面揭你的短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性子强把人逼急了?”
舒岚发狂:“我急什么了我!纸币是我叫罗青莺撕的吗,法律是我定的吗,我依法办事,遭到小舒这样的数落,难道还是我的错。”
周兴业叹气:“小舒为了外人这样对付你,是够叫人寒心的。”
“我白养这死丫头了!要不是把她当成未来儿媳妇,看我怎么收拾她。气死我了。”舒岚恨恨咬牙。
“不气不气,睡觉了。”
*
暑假在雪片似的作业中眨眼而过,三人行重新相聚在高三的新教室,看着墙上挂着的高考倒计天数挂历,嘀咕感想。
舒晴参与的少,在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做不完的物理作业顽强厮杀。
上课前几分钟,班主任带新转来的同学安顿座位。
一米九的身高充满视觉冲击,眼尾透着漫不经心的淡漠,冷冽的气质浑然天成。
碍于这样的气场,没女同学敢主动上前打招呼,但她们余角都忍不住多瞟两眼,暗暗心跳。
舒晴偶一抬头看见他时,胸口屏住。连日一颗高悬不定的心脏,倏然落回胸腔。
坐在对面跟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姜善见状,五指晃晃:“小舒?”
“御姐,好神奇诶,小舒她爱上了物理。”不然怎么解释这诡异的笑容。
温玉洁掰转她的头:“是秦见啊!”
班主任看着堆积如山的课桌无语得很,开学第一天就这样,往后他们要埋在书的坟墓里了?
放眼望去乱糟糟一堆,班主任放话问:“谁把书、连同桌子一块搬了吧,给新同学让个座。”
什么叫抓准时机?两位蠢友行动一致,把跟舒晴同桌的温玉洁挪到下一排,空出位子。
“老师,”舒晴举手,暗跟两个关键时刻没掉链子的好友比赞,行百里者半九十的小心翼翼,呼吸浅浅:“我这有空座,不用搬就可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