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一脸懵逼,哈欠连天,口齿不清道:“池秋声?你叫我?”
她的脑子还在游戏中呢,现实中的池秋声无奈一笑:“我爸妈邀请你今天来我家吃饭。”
“轰”的一声,宁疏终于彻底清醒了。她嗫嗫道:“这、这么早吗?”
国内现在这么新奇的吗?喜欢凌晨邀请人吃饭??
池秋声顿了顿,委婉道:“应该……也不早了,现在下午三点了。”
“啊??”宁疏一声惊呼,又怕暴露了自己什么瞬间捂紧了嘴巴。她有些傻乎乎地:“下、下午三点了?”
她房间里的窗帘装的是普通加黑色遮阳的,把阳光死死挡在外头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房间里昏昏暗暗,营造了一个相当舒适的睡……懒觉环境。
她放下手机看时间,池秋声只隐隐约约听到宁疏在念叨“我明明才睡呀怎么就三点钟了”。
池秋声闻言莞尔,拾起了桌面的钥匙。他好意提醒道:“小师妹,我现在过来接你咯。”
“现在??”宁疏吓了一大跳,片刻红着脸鼓起勇气说道:“临时通知淑女并上门造访可不是一个绅士的行为。”
池秋声一边迈着长腿一边用食指转着钥匙圈,好整以暇地回道:“原来淑女都习惯在半夜就寝,日晒三竿也不舍得起床呢。”
宁疏吃瘪,憋红着脸几次启唇要回击都想不到要说什么,索性闭嘴乖乖认输投降:“我去洗漱了。”
池秋声走进车库,挑眉道:“那等会儿见哦宁淑女。”
“……啪。”
宁疏毫不留情地切断了电话,双手捧着鸡窝头挠了又挠。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莫名的丢脸啊!
◎◎◎
池秋声到宁疏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他拎着手上的袋子朝宁疏一扬,眨眼道:“宁淑女下午好,绅士到访必不能空手而来呢。”
不过是开个玩笑……
宁疏耳廓微红,有些不自然地让了让步子请池秋声进屋。
池秋声自然舒适地坐下了,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笑道:“嗯,刚好五点半不到,还是下午茶时间。”未待宁疏回答,他弯唇一笑,笑花了宁疏双眼。
仿佛所有美好光景都比不过他眼中的光,在宁疏怔楞间,池秋声把袋子往宁疏方向推了推:“还热乎着呢,吃吧。”
宁疏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脸上有些烫,她倒了杯水放在池秋声跟前轻声道:“师兄喝水。”
“嗯。”池秋声这哼哼带了鼻音,震得宁疏心里一抖。
总觉得她这个师兄的桃花眼实在漂亮得过分,只是轻轻一睨你,就让人酥软了半分。
他不说话时看似高冷,一看你时又觉得他整个人都似冰山融化了一样,如潺潺流动的清澈泉水,淌到人灵魂尽头。
见宁疏没有动作,池秋声修长的五指在宁疏面前挥了挥,含笑打趣道:“怎么没反应了?看我看傻了?”
宁疏:“???”
池秋声打开点心的盒子,抓了一个蛋挞凑到宁疏跟前:“虽则秀色可餐,可也不能饿着肚子。”
宁疏默默接过,嘟哝着:“真自恋。”
池秋声听见了,他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侧首看她,模样慵懒:“嗯……我不好看吗?”他指着自己,看向宁疏时眼睛像会说话。
任是宁疏想斗气不遂他意,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师兄担得起A大校草之名,绰绰有余。
她点头坦荡道:“好看。”
池秋声满意地笑了,把水杯推到她面前:“听叔叔阿姨说你很喜欢吃蛋挞,我特地排了我们本地最最最出名最老字号的一家蛋糕店,你试试看好不好吃?喝点水别噎着。”
见宁疏道谢,他又微微一笑继续方才的话题:“嗯,你也承认我长得很好看了,所以我这不叫自恋,只是在阐明事实,人贵有自知之明嘛。”
说完又怕她听不懂,垂下了长腿伸过脑袋定在她脸前认真地看她,眼睛深邃得仿若星辰大海:“你……听得懂吗?”
尴尬……
宁疏喝了一口水,没好气地看他,棕墨色的瞳孔带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师兄……我申明一下,我是中国人,虽然我在国外长大,但我爸爸是大学教授,执教汉语言文学,要说中国的成语我可不比你差。”宁疏说完觉得好像没什么气势,又用力咬了一口蛋挞。
酥脆的蛋挞皮和香甜滑腻的烤蛋在舌尖上跳舞,入口的一瞬间便自自然然地在口腔中化开席卷味蕾,实在好吃得宁疏情不自禁弯起眼睛,像夏日里趴在阳台上慵懒地眯着眼睛晒日光的猫咪一般,满脸都是享受。
池秋声看她吃得高兴,顿觉站了两个小时的腿也不酸了。
他微微一笑,不急不躁,露齿一勾唇角,眼睛里便像荡漾起温柔的雪花,所有冰霜都触不到他半分就已统统融化,他眼中春色满园关都关不住:“哇,小师妹好厉害!”
一下子被奉承,而且太过明显的不走心,宁疏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擦擦嘴巴和喝水来缓解尴尬。
喝了半天,她看池秋声案上空空荡荡,心中打出了个问号。她好像给师兄倒了水呀,水呢?
手里捧着的玻璃杯被落日余晖照耀到,折射出一小片刺目的光。宁疏眨眨眼,稍稍侧脸,才想起她手里这杯水是池秋声递过来的。
那……?
她把目光落到有些湿润的杯口上,心里泛起一阵微妙的涟漪。
小脸一红,如缅甸红宝石一般透着剔透的红润微光。
她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来,正正撞上池秋声如水波一般荡漾的笑眼。
宁疏下意识地缩缩脑袋,不自然地偏离视线。心头一烫,不知怎地一股子心虚直直往胸腔涌去,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的视线落在杯口上,食指与拇指来回搓着杯耳朵,脸若朝霞。
她……把他的水喝了?间接那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