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的脚僵在了原地,仿佛深深扎根,再也无法向前迈动分好。
她瞳孔猛缩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眼前会是这番光景。
傅些看到她过来,先下意识的盖上了被子,他用仅能动弹的那只手费力盖上脸,明显不想给她看到他现在狼狈又不好看的样子。
掀被子的那只手上全部都是细密的针孔,冷白色的皮肤下大片青紫,看的让人心疼。
顾未迈动着如灌铅重的双腿走向他,却听见他声音里透着轻轻颤意:“别过来!”
她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听见傅些轻轻开口:“我不好看了,我怕看了之后,你会不要我。”
这话一字不落的落入顾未耳里,她只觉得又气又好笑。
偏偏他说的当真,不似半分作假。
“你骗我,还理直气壮不让我看你?”
她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傅些被她的动作弄的眉头稍蹙,他轻易碰不得人,光是接触就已经感觉到了像是有刀子在划皮肤一样痛。
三根手指触及腕脉,脉象悬悬浮浮,如丝线坠水,徒增飘零之感。
这幅身子已经亏损到了极致。
还在电话里说什么单纯的感冒。
这哪里是什么单纯的感冒?这全靠身体里的子蛊吊着命!
顾未气极了,她双眸猩红死死的瞪着他:“你是想了结了自己的命,还是想要我死?!”
话音刚落,一滴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眼泪砸在宝石蓝丝绸的床单上,无声浸染出水花。
她忽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