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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3章(2 / 2)


林彤见他丝毫没有与自己交谈的兴致,苦笑一声,便拿出包里的文件袋,轻声说到:“杨哥,有些东西,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两天后,杨子规又一次离开北城,回到青州的《三盏》剧组里。

这一次,他倒是没再像之前那样情绪化,各个场次都拍摄的十分顺利,只是身上阴霾的气质更甚,让人不敢接近,有时看向你,就像融合了真正的“周廉”一般,明明一言不发,却又看起来那样歇斯底里。

林溪在半个月后得到了林彤突如其来的电话。

她坐在两人约定的咖啡馆里,手里握着一杯冒气的苦茶,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过去从不起眼的养妹。

林彤似乎也丝毫不在意她的打量,瘦长的脸上带着一点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凉,“我当年被叔叔阿姨收养是因为爸爸妈妈出了车祸,大家都说这是一场意外,但其实我知道,这不是的。当年向纯死的时候,医院给出的原因是医疗事故,而我的父母,是在去看过向纯、这一场所谓的医疗事故之后的第二天发生的意外。”

林溪手上动作微微一顿,皱眉问到:“你想说些什么。”

林彤于是低头笑了笑,她拿出包里的一个看不出年限的老存折,语气平静地回答到:“我爸爸当年是秦阿姨的专属司机,他和向纯没有过任何的私人接触,如果有,那么也只会是秦阿姨的授意。”

林溪回味过来,突然抬头,目光深沉看着她问:“你在胡说什么。”

林彤耸了耸肩膀,整个人开始散发出一种恶毒的惬意:“七七姐,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她的优雅大方是不是和外表看起来一样,她的自私狠厉到底被隐藏得多厉害,您比我更清楚的不是吗。我不知道向纯当年,到底是发现了她的什么秘密,以至于她选择这样杀人灭口,甚至为了掩盖事实,连我的父母也不放过,但我想,真正的真相是不会永远被掩埋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今天所说的话,不如找个时间,去问一问你那可爱的外婆,赵秀梅女士,问问她,十七年前,寄给我父母的这一笔钱,是因为什么,而她的女儿,这么多年,又为什么一直对她忍气吞声,予给予求。”

林溪过去从未对林彤产生过信赖,即便如此,如今听见这样笃定的一段话,她的内心依然开始慌乱起来。

当天下午,赵秀梅又来了艺声,为的是给她的孙女秦茵茵要一个敞亮的角色。

林溪这次没有再赶她走,反而将人喊进办公室里,看着她问:“姥姥,十七年,您打给邱文海的那一笔钱,是谁给你的。”

赵秀梅原本充满期待的脸色一下变得寡白,她也没回答林溪的话,只顾装疯卖傻:“什么钱,我年纪大了,哪里记得这么多。”

林溪看见她的反应,内心已经是冰凉一片。

她也没有再与人说话的兴致,扬声喊来何笑笑,让她将老太太带出去。

自己则是跌坐在身后的座椅里,看着窗外的一片光影,目光悠长而隐晦,沉默不语。

杨子规是十月中旬结束《三盏》所有拍摄的。

他当天回到北城,哪里也没有去,只是让赵赫送他回岭山别苑,下了车,看见等在路边的林溪,脸上神情微微一顿,手指下意识收紧。

林溪提早得知了他的日程,半个小时之前便等在这里,见他从车上下来,清瘦了许多,稍微长长一些的黑色头发搭在额前,露出一双阴翳落寞的眼睛,还有轮廓分明的下巴,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有一股病态的阴柔美感。

杨子规走过去,像是没有与她搭话的意思,只是打开门让她进来,等那门被“嘭”的一声关上,窗户的帘布全部落下,他才伸手将她整个人压在墙壁上,下巴靠在她的耳边,低头看向她手臂上的些许淤青,低声问她:“怎么弄的?”

林溪能够感觉到两人身上涌现起来的燥热,她略微扬起自己的脖子,让他干燥的唇角划过上面的皮肤,眼睛里带着格外的湿润,小声回答:“姚信安。”

杨子规没有一点质疑。

他在林溪的面前,一向乐于做一个聪明的傻子。

他低下头,在那淤青上吻了一遍,呼吸绵长,右手扣着她细软的腰,贴在自己胸前,目光低垂下去,干着嗓子问:“现在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就又来找我了么。”

林溪回过身来,她眼睛里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伸手勾住眼前男人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只是小声喊他:“五哥哥,我有点想你。”

杨子规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发出微不可闻的喟叹,鼻尖在她的脸颊旁轻抚安慰,“我可以让你躲到我的怀里来,但你得要知道,你一旦选择进来了,就不能离开,知道么,我的七七。”

林溪没有说话,她只是张着一双湿润的眼睛对着眼前的男人眨巴眨巴。

她可真漂亮,她的漂亮总能那么单纯而美好的发出勾引,勾引一个男人叫嚣的灵魂,勾引他牲畜一般丑陋的欲望,她从不幽怨,也不会将伤口撕扯开来,她只是疼了,她只是需要人哄,所以你得在那里,你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堕入庸俗,所以即便这个世界脏了,你也得把最干净的一颗真心捧到她面前。

两人在玄关做了一次。

林溪被玄关的台面弄得身上发疼,后来回到卧室,杨子规抱着她哄了许久,两人靠在一起,看着看着就又做了一次。

晚上两人吃的是外面酒店送来的菜。

杨子规早上坐了五个多小时的飞机,下午又累了许久,吃过东西随意消了消食便直接睡下。

林溪从浴室里出来,床上的男人已经轻微地打起了鼾。

这实在难得,林溪靠在他身边,心神不定,手指便在他的脸上轻点,从额头滑至鼻梁,最后是嘴唇。

林溪对杨子规的嘴唇似乎十分痴迷。

她俯身,在那上面亲了一亲,没被发现,就又伸出舌尖舔了舔,最后叹气起身,才转身出了房间。

杨子规是一个略微有收集癖的男人。

他喜欢将所有重要的东西挨个摆放,并且以画的形式划分开来。

他那时甚至与林溪开过玩笑,说两人以后死了,骨灰摆在一起,也得贴上他们给彼此画的素描画,融合在一起,别人都看不懂,那才最好。

此时,林溪翻看着手里的箱子,被屋外突如其来的闪电吓得抬起头来,她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下意识往旁边一扫,看见门口凭空出现的杨子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杨子规此时穿着松垮的睡衣,双手交握侧靠在门边,眉目如画,神情平静无比,唯有目光中填充了些许温情,“你想拿什么,你妈妈的玉坠,还是我妈当年的医院死亡证明。”

林溪手里的东西“吧嗒”一声落在地上,她的眼睛里又开始涌现出了泪水。

她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在这样的时候哭,但她控制不住,她是一个习惯于用眼泪掩饰心虚的女人,她享受了太长时间眼泪给予的便捷,在面对男人的质问时,她总能自我慰藉得心安理得。

杨子规略微叹一口气,他走过来在她的面前蹲下,伸手揉了揉她红着的眼角,抱住那里仔细亲吻,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她的背上轻拍,从胸腔发出低沉而压抑的笑声,“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从车上下来,看见你就站在我面前,那个时候的我,有多高兴。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彼此不知道的秘密,但那些我现在都不想管。无论你对我,现在是真情,还是假意,但你只要躲到我这里来了,你就不能走了,七七,我告诉过你的,你躲到我怀里来,是不能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先别骂先别骂,正文快完了,完了再骂,完了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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