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困了，先睡了。”顾九收回了所有情绪，笑眯眯开口。
然后就回了卧室。
客厅里，王红兰和叶国华互相看了一眼。
“国华，小九是不是跟小景闹别扭了？”王红兰压低了声音。
“我看也是，要不我明天问问小景？”叶国华思虑了一下。
“也行。”王红兰点点头。
……
凌晨三点。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国华，你好了没？这么久！”王红兰守在厕所门口：“快点。”
“我在上厕所，哪有这么快。”厕所里传来叶国华的声音。
“哎哟，马上，你再催我都上不出来了……”
“红兰你还在吗？”
“红兰……”
“红兰，你不在门口吗？你去哪里了？不要留我一个人在厕所，凌晨三点，阴气重，这大半夜的好吓人……”
……
王红兰去接了一杯水，就听见叶国华不停的念念叨叨：“……”
“大半夜的，上厕所都要拉上我，让小九听见了笑话你，以后胆子小就别陪我看鬼片了，真是……”王红兰又好气又好笑。
“好好好，红兰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别走开……”叶国华好声好气商量。
房间里的顾九：“……”
她爹是活宝吗……
……
第二天一早，眼看顾九出门了，王红兰和叶国华寻思着就敲响了隔壁的门。
“砰砰砰——”
王红兰特意敲门的声音都放低了。
门开了。
日光出晓，光晕染暖色，陆景珩一身白色衬衣外搭一件黑色风衣，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禁欲，身形修长，眉目雅致，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兰姨，华叔，请进。”陆景珩清浅带笑，很有礼貌。
“欸，小景啊，我们有个事儿想问问你。”王红兰和叶国华进屋在沙发上坐下了。
陆景珩倒了两杯茶。
“快别忙了，坐下说。”王红兰摆摆手笑着。
陆景珩坐下，柔和的暖阳打在他身上，衬的脸色冷白如玉。
“小景，兰姨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小九这孩子气性大，是不是气着你了？我看她一提到你就不高兴了，小景你也别往心里去，小姑娘家的，就是有些爱耍性子。”王红兰开口，有些无奈。
“兰姨，小九没错，回头我跟她道歉。”陆景珩眨了眨眼，眸光还是带笑，只是礼貌又疏离，也没说是因为什么。
“那哪儿成，小孩子不懂事，哪里让你来道歉。”王红兰连忙摆摆手。
“说起来，小九小时候走丢过，找回来以后我跟国华就没舍得让她吃过一点苦，是养的娇气了点。”王红兰想到她家小九刚回来那一年，她足足哭了一天一夜。
是老天爷把她女儿送回来的。
“都过去了，没事儿了。”叶国华拍拍王红兰的肩膀。
“走丢过？”陆景珩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唇线分明，抿紧，声音就像紧绷的弦，声音极轻极雅。
“可不是，走丢的那一年正好五岁，要不是老天爷怜悯，哪能让我找回小九。”王红兰说着说着红了眼，又笑了：“你看，我这个人就是爱说些老事儿，你们年轻人指定不爱听。”
陆景珩看向面前的两个中年人，想到了某种他一直忽略的可能性，声音微哑，从来没有过的谨慎态度。
“兰姨可曾去过A市。”
“A市？去过，怎么没去过，十一年前可不就是为了接小九去的，小九还是在A市找到的，我记得当时还是一个男孩子带着小九呢。”叶国华想了想，确实当年是在一个男孩子那里接回来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