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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摔落(2 / 2)


南纱静静地倾听着一切,被对方触碰的额心落开一片凉意,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存在与识海融为了一体。

看出了南纱的诧异,青年笑着后退了几步。

“不用担心,它可以庇佑你不在圣君遗迹中受伤。下次再见应该是万年之后,这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吧。”

“南纱儿,桃花很美。”

周围的一切开始朦胧起来,南纱茫然地触碰着自己的额心,眨了眨眼后无尽的飞雪渐渐取代漫天的桃花,洁白的冰雪再一次笼罩了一切。

南纱静静地看着眼前沉寂的冰河,一时间有些失神,但是在想起什么后,南纱又猛地从自己的识海中清醒过来,一睁眼便闻见无数的血腥味。

血腥味与湿漉漉的草野气息融为了一体,身上的天容律已经失去了意识,却还是小心地将她护在身下。

南纱喘了口气,小心地扶好天容律,自己撑着松软的草地撑起了身体,一旁的清魄剑插进草地间光辉黯淡,剑身上再不存在任何的剑阵。

按了按有些发疼的额角,南纱压下满身的不适,取出储物囊中的防御法器建立起守护的屏障,而后小心地护着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天容律。

因为一路被淑月追杀,更把天璇剑交给了于山,天容律身上本就伤痕累累。

而先前地面塌裂,天容律似乎是挡下了外界大半的冲击。她身上虽然也出现了许多细小的伤口,但是完全比不上浑身染血的天容律。

南纱只能庆幸天容律在摔下来之前已经服用了一整瓶丹药。

不多想,南纱还是继续给对方服下止血疗伤和恢复灵力的灵丹,在对方多少恢复血色后把人靠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展开了灵识打量起周围。

原先沸腾的识海在此时竟然平静了下来,哪怕是展开灵识也不感到疼痛,南纱不由得想起了魔君律离别时提及的礼物,而后轻叹着看向身旁昏迷不醒的天容律。

先前分明是摔进了地缝里,但现在两人却意外身处于辽阔无际的草原。

草野起伏,不时有水沼倒映着明净的苍穹,而在茂密的草野间还存在着不少金丹期修为的妖兽。

南纱有些苦恼地敲了敲头,分外想念自己刚刚分别不久的师兄师姐们。

现下情况不明不知道身处何处,天容律也还昏着,南纱几乎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没有带着一堆法器,自己和天容律是不是就要被血味吸引来的妖兽吞噬得一干二净。

法器封锁了所有气息,闻不见血腥味的妖兽们都有些奇怪地抽了抽鼻子,发出阵阵低吼打量四周。

身处兽吼之中,南纱又取出了刻录着原著的玉简。

先前识海中的魔君律提及她触碰到了圣君遗迹的力量,而圣君遗迹恰好又埋在了极乐城之下。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碰到了力量,但南纱不得不怀疑现在自己正呆在了遗迹里。

用灵识飞快地读取着玉简中关于圣君遗迹的描述,南纱在发现了万兽碑和无尽草野的内容后抬了抬眉心,大概猜到了现在的情况。

碎空石似乎在一开始就把他们带到了圣君遗迹的范围里。

天域各宗能放下与极乐城的恩怨出现在圣君遗迹里,那么定然是发现了比救回众弟子和报仇的事情更重要的存在。

南纱本以为天悲大泽里只出现了百炼门和守门者是因为天域里还有剑律之灾的事情让所有人不好离开,但现在想来除了剑律之灾外,还有圣君遗迹也是一个原因。

而按着书中的描述,无尽草野之下还有一片水域,而魔界之主律便永远地沉眠于湖心的桃林。

南纱看着身下的草地,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先前大地破碎已经把天容律摔得昏了过去,南纱不敢再想象这一片草野再破碎一次,自己的竹马还撑不撑得下去。

而似乎是丹药起了作用,天容律也发出了动静,在南纱小声的呼唤后作出了回应,缓缓地睁开了眼。

“南纱儿……?”天容律的声音有些沙哑。

南纱点了点头,从储物囊中取出清水递到天容律身前,小心地喂着对方。

多少恢复了些气力,天容律强撑着坐直身体,但感知到身上的伤口后不适地敛起了眉心。

“现在怎么样?灵力有回复吗?我们现在摔进了圣君遗迹里,离你魔君的身体还隔着一层地面。”在对方坐好后仍旧小心地搀扶着,南纱主动说着现在的情况,“上一层是圣君遗迹的万兽碑,这一层是无尽草野,下一层就是万湖。”

天容律的意识还有些恍惚,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无尽的草野。在听见南纱的声音后,天容律下意识握紧了对方的右手,又喝了口水后沉重的意识终于清醒起来。

“我已经好多了,你有没受伤?”小心翼翼地用灵力探在南纱身上,天容律在发现对方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后松了口气,借着南纱的身体打量周围,更在发现了妖兽的存在后皱紧了眉心:“圣君遗迹……”

南纱看着对方的侧脸,在思索片刻后斟酌着开口:“你现在冷静一下,我想说件事情。”

天容律不解地侧过头:“你要说我被师姐揍得毁容了?”

南纱摇了摇头,认真地开口:“不是,是我刚刚在昏迷期间识海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一个不小心就看见了万年之前当着魔君的你。”

天容律:“……”

天容律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身下的草野,仿佛能凭此透过厚实的土壤看到下方的水域,而后看到水域中过去自己的遗体。

“这里风景真好……”想了半天,天容律只能胡乱夸着无尽草野的景色。

不提其中潜伏的无数妖兽,无尽草野的景色确实不错。

想到了这里,天容律又做出补充:“不愧是曾经的我的审美……”

南纱不多想,沉默地掐了对方一把,提醒对方先别忙着自夸,还是先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突然莫名其妙地摔进了圣君遗迹里,还是卡在了中间一层,两人对于一切情况不明,现在确实陷入了上下两难的境地。

天容律叹了口气,在发现妖兽有靠近的意图后又将南纱往身旁带了带:“我的灵力还没有恢复,要是被妖兽发现了就只能靠你护着我了,来都来了这里,还是想想办法去下一层吧。书里总归有写怎么下去的,只要不要再摔一遍就好了。”

听着天容律的安排,南纱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颇为遗憾地看着天容律:“书里确实说过怎么去下一层,但是书里的你是和别人大战了几百回合,把草原劈了后下去的。”

天容律动作一顿,沉默地错过了头。

叹了口气,南纱在妖兽的步伐加快靠近后抬手召回清魄剑,在发现清魄剑只是耗光了所有剑阵后稍稍安心,展开灵识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但是突然感知到某道急速靠近的凌冽气息,南纱又飞快地收回灵识拉着天容律躲回草叶间,各种法器堆积而出,目光灼灼地盯着远方苍穹骤然划过的银辉。

“梦道子!”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应该正被百炼门门主和守门人追着锤的存在,南纱紧紧看着对方卷摔进草野后横扫出巨大的风浪。

无数凶兽因为风浪哀嚎着逃离,却还是被渡劫期威压掀得骨肉分离。

成片的裂纹骤然在大地上崩裂,虽未再造成同上层一般的猛烈坍塌,但还是有无数浓郁的水汽从裂缝中翻涌而出。

草原的宁静瞬间被打破,银火随着梦道子的陨落蔓延燃烧,连着苍穹都变了色泽。

南纱小心翼翼地将护着天容律,然而天容律却又闷哼一声,痛苦地按着自己的心口。

“天容?!”强撑着各种法器,南纱担忧地发出呼唤。

而天容律皱紧了眉心,握着南纱的手一阵用力,脸色苍白地掐紧了胸膛,几乎是颤抖着憋出了话语:“魔种……”

南纱一愣,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提及了几乎要被自己遗忘的魔种。

在书中,魔种是由魔君律耗费毕生修为凝结而成,一颗继承着所有的记忆,守护在魔君的身旁,庇佑着整座圣君遗迹,而另一颗则是承载着魔君所有的秘术与承传,守着魔君的灵魂落入了天域,陪着天容律被天域修士收养长成。

天容律强压下不适,视线远远地投向了梦道子落下的位置,语调有些急促:“梦道子身上有另外一颗魔种!”

说完后天容律身形一软险些倒下,被南纱扶稳后又咳出了一大口鲜血,身上因为痛苦而不断渗出冷汗。

南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魔种属于天容律,无论如何都应该回到天容律的手中,然而现在不知道梦道子是怎么落进了草野又怎么拿到了另外一颗魔种,想要强行将魔种夺回无疑是天方夜谭。

南纱握紧了清魄剑,在结界又一次被风浪吹皱后作出询问:“我去把魔种拿回来?师父和宗主给的法器还有一堆没炸完,可能还可以挣扎一下。”

“你也知道是挣扎一下?”天容律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南纱的身上,生怕南纱真的想不开就这么冲了出去,“魔种是过去的我制造的,自然只会有我这么一个主人,我还可以感知到它,应该也可以把它拿回来。”

南纱点了点头,又往外扔出防御法器,顺便在想起自己还带着一堆灵草后也尽数翻了出来点燃,用灵草香气让天容律可以更好受些。

许是习惯了南纱浪费灵草的习惯,天容律并没有阻拦些什么,只是侧头认真地望着南纱:“你能接受律吗?”

南纱有些不解,但还是往天容律嘴里又塞了把恢复灵力的丹药。

天容律无奈地咽下丹药,在缓过气后松开了南纱:“现在的我是天容,但是拿回那颗承载记忆的魔种后指不定我就变成律了,就算不会变成律,也会有身为律的一部分,你会介意吗?”

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南纱有些无奈,想不明白在现在的情形下对方怎么还能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你现在拥有的魔种承载的是律的修为,那你现在有律的力量吗?”反过来一捏天容律侧脸,南纱又给对方塞了根灵草叼着,“先不提拿回魔种后你能不能恢复身为律的记忆,为什么我要不让你找回过去的记忆,难道你背着原著给我搞了个魔后出来?”

天容律被南纱说得接不上话来,在发现自叼着的灵草能修复识海后安静地不再开口,只是一手握紧了南纱,一手松开了衣襟,使得碧色的光团在手心缓缓浮现。

南纱的目光被碧色的光团所映亮,反应过来光团是什么后一阵惊诧,储物囊内的各种法器疯狂地往外抛出,尽可能地封锁下周身的气息。

小小的光团浮现之后,天容律身上的气息显然混乱了许多,就连眼中的痛苦之色也加深。

“你要做什么?”感受到天容律握着自己的力气,南纱沉默片刻后作出询问。

天容律缓了口气,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只是用灵力卷着光团在身前不急不慢地跳动着,仿佛踩着什么律动一般在周围勾勒开无数法阵。

“闭眼。”身前的光团愈发的黯淡,天容律的声音又突然响起。

南纱虽然不安,却依旧照做。

片刻后耀眼的光辉骤然爆发,南纱下意识伸手遮挡双眼,但却一把被天容律拉近了怀中,破风声传来,南纱直接被带着摔进了风中,属于梦道子愤怒而痛苦的咒骂声骤然在身后响起,无数妖兽发出了哀鸣。

风声灌满了双耳,片刻便割裂了周围剩余的声音。又一次感受到巨大的失重感,南纱紧紧地反抱住天容律,挣扎着想要取出储物囊中的法器,但却做不出任何的动作。

而一片混乱中两人的身形骤然被巨大的水浪吞噬,刺骨的寒意侵蚀着全身,冰冷的水幕在被打碎时强行在两人身上割开无数细小的伤痕。

身形被水流卷得起起伏伏,南纱用力挣开天容律的怀抱,终于在浮上水面后缓了口气,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水痕又操控着寒意将周围湖水凝结成冰霜,撑着冰阶将天容律推上了冰面。

大口喘息着,南纱摇了摇头,总觉得意识一片沉重,浑身都提不起力气。

跟着坐上浮冰,南纱抹了把脸,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便护着又一次昏过去的天容律。

身下的浮冰已经被染红,青蓝两个魔种环绕在浮冰外旋转跳动,隐隐构建起朦胧的波纹。南纱看了波纹一眼,在确定波纹只是形成了守护后松了口气,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天容律身上。

天容律身上刚被丹药治愈的伤口似乎又崩裂了开来,气息微弱得看不清起伏,长发尽数散开,脸色同身下的浮冰一般苍白。

南纱小心翼翼地取出丹药给天容律喂下,又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天容律体内,努力抚平对方体内的灵力暴动。

“天容?”南纱的声音有些颤抖。

天容律体内的灵力万分暴虐,狂躁的灵力在经脉内横冲直撞,撕扯着血肉。

南纱进行安抚的灵力险些被狂暴的浪潮一同吞噬,仓促给自己也喂下灵药后咬着牙继续引导对方灵力恢复平和。

“天容……”

贴着天容律的额心,南纱传递着灵力,试图感知对方识海的模样。

她的修为尚不及天容律,无法强闯对方的识海。

现在只能希望天容律的识海能按照以往的习惯将她接纳,让她得以唤醒天容律的意识。

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唤回了魔种又跳进了圣君遗迹第三层,天容律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冲击,想要抚平对方经脉中的灵力就必须有天容律的意识主动醒来做出引导。

然而就算成功进入了天容律的识海,展现在南纱眼前的景色也是一片混乱。火海肆虐,原先昏暗的天色通红一片,夜风中充斥满了痛苦与死亡。

而后火海的景色一变,忽然变成了漆黑至极的深渊,深渊之后又是化作了废墟的千律宗宗宫,紧跟着是繁华至极的中州与中州内冰冷至极的雪夜。

似乎是被雪夜的寒意惊到,南纱猛地退出天容律的识海,呆愣地看着天容律的模样,最后轻叹着替天容律擦去脸上的水渍,全身的灵力都送入对方的灵脉之中,小心地抚平着澎湃的浪潮。

“天容,快醒过来,我安抚不了你全部混乱的灵力,让你乱来,法器都不用就瞎跳,第一次乱跳跳到大师姐面前还没长记性吗……”

因为大量失去灵力,南纱的脸色亦是有些苍白,但是天容律的气息却是意外地平稳了许多。

而茫茫的水域上却又突然出现另一道身形。

红发的魔修踏水而来,磅礴的魔压使得海中魔兽疯狂逃离,而两颗魔种的光辉则愈发明亮,在确切感知到魔压后直接化作流光回到了天容律体内。

魔种归位,天容律皱紧的眉心终于松开,体内的暴躁的灵力也顺从的接受起引导,在南纱的安抚下渐渐平静。

南纱长长地松了口气,却在抬头看见悄无声息的魔修后浑身一僵,抬手便握住了清魄剑。

红发的魔修神情淡漠,面容分明属于当初在极乐城中险些发现南纱存在的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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