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男生讪笑着移开目光，“她就是下水道里的虫子，想想都令人恶心。”
这恶心的比喻似乎戳到了这群不良的笑点，他们又嘻嘻哈哈地随意踢打了几下伍媚，无趣地将她丢回厕所里，重新封上了门。
“我警告你别再想跑，”少女恶狠狠地说道：“下次可没那么简单。”
伍媚半趴在地上，完全无法动弹。
“啪嗒！”灯关上了，厕所重新恢复寂静。
殷岚这才发现自己口腔里一股铁锈味——这种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她看着伍媚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又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哪怕压到伤口也不在乎。
殷岚多想上去抱抱她。
宁静没有持续太久，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是一阵撕胶布的声音。
“快跑！”殷岚脱口而出，然而她很快意识到伍媚根本无处可逃，而且她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门开了。一道黑影走了进来。
伍媚不为所动，她似乎完全沉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殷岚努力地想动，却无济于事，她看着那个明显是男生的黑影，一个可怕的猜测让她有些崩溃。
黑影反手关上了门，慢慢靠近了伍媚。
伍媚像是才发现来人，她慢慢抬起了头，眼中闪过惊惧。
她想爬起来，然而踉跄了几下，被男生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狞笑着将她压在身下，一把拨开她的衣服。
“啊……啊！”伍媚终于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她张开嘴想求救，却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音节。
“原来是个哑巴？”男生惊讶了一瞬，随即语气中带了点笑音：“那更好，省得你出去乱说话。”
殷岚从未感觉这么无力过，她麻木地看着男生进行这场单方面的凌虐，伍媚从挣扎到放弃，她嘴里的铁锈味越来越重，然而却始终动不了。
终于结束了，男生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走了。
门重新被关上，伍媚无力地躺在地上，她浑身光溜溜的，半条腿甚至浸在厕所里。
那口唾沫顺着她的脸滑落，她挣扎着爬起来，对着墙就是一阵猛撞。
撞着撞着，她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哭腔，“呃啊……啊！”悲鸣声响彻整间厕所。伍媚彻底瘫软了下去。
殷岚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住，酸涩与血腥味并重，她从未感到那么难过。人性之恶被赤裸裸地摊开，残酷而恶心。
绝望是种怎样的感觉呢？
眼前是灰暗的，日复一日的，你看不到尽头。
殷岚从未那么深刻感受过绝望与悲哀。
日复一日，她就这么看着打骂侮辱强奸甚至轮奸伍媚的那群人，多少次想冲上去，却无能为力。
“贱人！”少女薅住伍媚的头发，又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很会勾引男人嘛！”
她松开手，一脚踢了过去，血突然从下体流了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流产了？”有女生迟疑地问道。
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对了。少女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快速地退开了几步。
伍媚张开嘴，血沫被拉开，她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突然笑了。
笑声断断续续，像是疯了一样，她将血抹在了自己脸上。
几人开始有些害怕了，少女壮着胆子，大声道：“这次就放过你了！便宜你了！”
他们互相推了推，很快就走光了。
原地徒留伍媚，她趴在地上，慢慢地往外爬着，爬着爬着，她停了下来。
眼前一片模糊，她努力地想睁大眼睛，却失败了。
终于，终于可以走了吗？
感受到生命的迅速流失，她努力地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
厕所里一片死寂。
殷岚试了试，发现还是不能动。
突然，原本看着已经死去的伍媚，突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她木着一张脸，慢慢地走出了厕所。
几年前的校报上，有专门的怪谈一栏：
【今日怪谈：
据说在十年前，我们学校有一个女生在美术教室A旁边的厕所里被凌虐致死哦！
她死后化作厉鬼报仇，报完仇就消失啦！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是，她已经忘了自己死去的事实，潜伏在每一届的高二学生中。
传说她还有一本日记本，记录着当年的校园……
当然，这大概率只是因为美术教室A被封而产生的一个脑洞啦！
总之大家可千万不要校园暴力哦，小心遇到厉鬼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卡死我了or2
放弃挣扎点击（咸鱼瘫
取名字太难了，为了我的宝宝贝贝封面重新又换回标题（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