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颔首向着高凤道:“多谢高凤兄弟提醒,否则的话楚毅还真的不清楚这吕文阳的底细呢。”
话虽如此说,可是依楚毅的行事作风,每次下手之前,他都是先将对手的底细弄清楚,做到心中有数,就算是眼下不清楚吕文阳的底细,可是东厂别的不行,搜集情报的能力还是有的,在济宁城中的时候,楚毅便已经命令东厂搜集关于大运河、吕文阳的资料,最多一两日功夫,比之高凤所说更为完善的信息便会送到楚毅手上。
就在楚毅、高凤押送着上千万两纹银奔赴京师而去的时候,楚毅于济宁城血洗济宁官场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开。
借助大运河之便利,第二日傍晚,消息便传到了天津卫。
天津卫同样繁华无比,商贾众多,一座肃穆而又大气的府邸占地有十几亩坐落在城中,正是漕运总督,吕文阳之府邸。
漕运总督衙门就坐落在吕府对面不远处,总督衙门并不大,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不大的衙门却管理着京杭大运河这一条大明的南北大动脉。
吕府之中,书房之中,一身宽松长袍的吕文阳悠然的坐在太师椅之上听着几名手下心腹吏员汇报着漕运衙门内的事务。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就见一名身着劲装的汉子直入敞开的书房内,轰然拜倒于地道:“沈一拜见总督大人!”
眉头一挑,吕文阳扫了沈一一眼,摆了摆手,就见那几名心腹吏员一个个知趣的退下,吕文阳坐直了身子,盯着沈一道:“事情可办妥了吗?”
沈一俯首道:“回总督大人,陈礼等人办事不利,袭杀楚毅的行动失败了!”
“失败了?”
吕文阳的声音有些拔高,眼中满是怒色,豁然起身走了几步道:“将具体经过细细道来。”
沈一将济宁当夜所发生的事情给吕文阳一一道来,无比详尽,犹如亲眼所见一般。
吕文阳闻知楚毅竟然私下里自聊城搬取了救兵不禁冷哼一声道:“原来是高凤这阉狗插手其中,让他逃过了一劫,这次算他命大!”
沈一低头略带担心道:“大人,这楚毅可是个疯子,他在南京城连堂堂伯爷、将军都敢抄家灭族,若是让他知晓是大人在背后算计于他的话,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啊!”
吕文阳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是吗?就凭他一介阉宦也想对付本总督吗?当年刘瑾一手遮天,号称立皇帝,还不是拿本总督没有一点办法!”
沈一微微一愣,似乎是想到了当初权倾一时的刘瑾都没有能够奈何得了自家总督大人,相比刘瑾,楚毅虽然凶名在外,可是却明显要差了刘瑾一筹,原本还有些担心,这会儿却是彻底安心下来。
“总督大人深谋远虑,人脉之广,朝中无人可及,区区一个阉狗自然动摇不了大人之地位,是属下多虑了。”
吕文阳却是一脸的惋惜之色道:“楚毅死不死本总督并不在意,倒是可惜了那上千万两的纹银啊!”
提及上千万两纹银的时候,吕文阳眼中仿佛冒出金光来,那种惋惜与痛心,好似有人在他身上割肉似得。
沈一对于自己这位大人那是再了解不过了,别的缺点没有,唯一的确定就是对黄白之物太过看重了,当初要不了被逼无奈之下,吕文阳绝对不会忍痛从私库当中取出五十万两纹银献给刘瑾。
“要不我们再派人……”
吕文阳缓缓摇了摇头道:“此事到此为止,既然让楚毅逃过了一劫,那就说明本总督与那些银子无缘,你且吩咐下去,让人不要再打这些银两的主意。”
看着沈一离去,吕文阳顿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咬牙切齿道:“陈礼、杜文、汪冠你们这些废物,废物啊,老夫的上千万两纹银就这么被你们给搞没了,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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