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什么兴致过去看,正打算在院子里坐一会的时候,就见赵容显找了过来。
苏向晚便问道:“顾大人那边闹完洞房了么?”
赵容显明显就没去参与。
“应该还没。”
苏向晚知道他不是会凑这种热闹的人,这种疯疯闹闹的场合,他应该会很无所适从,就听他慢慢道:“本王若是过去,大家便不敢闹了。”
“顾大人说不定就等着你去帮他,把闹洞房的人拦下来呢。”
平日里大家可没什么逗顾砚的机会,今日逮着了机会,还不可劲地闹他。
赵容显便问她:“你平日里惯爱跟着凑热闹,怎么也不过去?”
苏向晚看了看屋里,出声道:“妍若喝多了几杯,不大舒服,我送她回来之后,就不想自己一个人去玩了。”
赵容显看着她:“那正好,你可以陪陪本王。”
苏向晚想着,他们也的确有好几天见不着了。
今日顺昌侯府娶亲一切顺利,并非什么都没发生,赵容显在这几天一直都在留神着暗地里的异动。
他这个人可能看起来跟顾砚没两句话好说,但顺昌侯府的亲事,他是当成自己亲人一样重看的,自然不会允许这之间出任何差错。
好在是欢欢喜喜地到了洞房夜里。
苏向晚靠过去,望着漆黑闪着星芒的天空,笑着道:“顾大人难得有你这样的朋友。”
是的,就是朋友。
哪怕顾砚一直觉得赵容显是主子,他是下属,但赵容显心里,他应该是唯一的知己好友。
赵容显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良久才道:“这句话,反过来说,或许更合适。”
苏向晚眨了眨眼看他。
“我听妍若说过一些话,大抵是说顾大人总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你,有一次差点死掉了,你不但无动于衷,还觉得他是废物,要赶他走……不过……顾大人大概也是个倔脾气,最后你没能犟得过他,就由着他了,一直到今日。”
“所以……若非他死心眼地,非要跟着本王,今日本王也就不会有这么一个朋友了。”
苏向晚轻轻地吸了口凉风,又道:“那是因为他知道你赶他走,是怕他性命不保啊。”
那时候,他的势力应该还不足以保护别人,自保都困难,只有让别人牺牲保护他的份。
她又下了结论:“所以就是因为你很好,他才愿意一直跟着你。”
苏向晚夸奖他,赵容显也不谦虚地受了,“所以你才喜欢本王。”
话题突然绕到她身上来,苏向晚一下子就哑了。
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她的手被他掌心的热意温度着,倒也不觉得冷。
就连在心口流动的血液,也是温热的。
她现在想想,若是这会要叫她跟赵容显分开,哪怕再怎么理智,她的难过应该也不会亚于顾婉。
其实顾婉的酒量挺好的,她没喝多少,只是因为她想要醉而已。
苏向晚想到这里,忍不住就道:“许和珏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不少,能同我说一说吗?”
赵容显听到他的名字,眉头轻蹙,接着出声道:“你要知道,自然可以。”
许和珏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很复杂。
“前些年,吐蕃跟我大梁摩擦不断,一度起了战乱,而许将军奉命前往支援,任副将之职,当时战态胶着,许将军是有些才能的,他想出了一个计谋,想要直接擒杀敌方主帅,结果……自然是成功了。”
苏向晚听他说到这里,眉眼陡地一跳。
“但很可惜,许将军为了计谋的成功,亲身上阵,未能躲过敌军暗算,便在此战中英勇牺牲,后来的结果,你也知道了,大梁在此战擒杀了敌方主帅,一举进击,直接将吐蕃打得元气大伤,而皇帝为了嘉奖许将军,追封了忠勇候的爵位,许和珏为许将军的嫡长子,自然也就承袭了父亲爵位。”
“这么听起来,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啊,许将军为国捐躯,百姓们心中也会感念于他,皇帝也追封了他为忠勇候,慰藉了忠臣的家属,那许和珏还想做什么?难道他还想灭了吐蕃帮他父亲报仇么?”
“你说对了,许和珏是想为他父亲报仇,不过不是向吐蕃报仇。”
苏向晚惊讶了一下。
“许将军的死,并非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