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摸了摸鼻子:“宫宴的前夜里,喝了点酒,哭了会,第二天早上眼睛肿了,我就不想让他看到,挺没骨气的。”
苏向晚望了望天,出声道:“没事就行了。”
顾婉也嘿嘿地笑:“你别以为我会因为他要死要活的,真不会,我这阵子在家窝着,可能是窝出点什么人生道理来,除了偶尔犯浑喝点酒,其他时间都没事了。”
她一扫自己的脸:“你再过几天来,就能看到一个全新的顾妍若了。”
苏向晚忍不住笑了,她出声道:“那天跟南诏的七公主去了一趟猎场,心血来潮,还挺想学射箭的,要不要去猎场玩玩?”
她觉得顾婉应该会感兴趣。
没想到顾婉直接摇头道:“不去。”
苏向晚还没说话,顾婉跟着就道:“你这小胳膊腿,拉个弓我都怕你伤着了,到时候赵容显得把我绑在桩上当靶子。”
“奇了这,你还会怕赵容显,你以前不是惯爱跟他做对的吗?”
顾婉像看着自家的大白菜,有些惋惜地道:“今早上都传开了,皇上给你们赐了婚,来日我要是再跟他过不去,让你夹在中间,可不是挺难受的,所以我,顾大小姐,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就大发慈悲就放过他了。”
苏向晚笑出声来:“你等等,我挤两滴眼泪来表达我心中的感动。”
顾婉推了她一下,笑骂道:“德行。”
她昨日没有参加宫宴,有些事还是听顾夫人说的,没头没尾,模棱两可。
苏向晚看她想听,就给她说了昨日宫宴上的事。
说到最后苏远黛的时候,顾婉脸色就变了。
“她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但凡高门之家,为了保证嫡子的地位,都不会允许后院的妾侍或者通房赶在前头生下一儿半女,但苏远黛怀孕有些特殊,是当初安府大宴那一次算计,不在临王府内,也没人给苏远黛避孕,估计就这么怀上了。
苏向晚想起永川后来回来告诉她的话,有些唏嘘:“好在是人没事,不过永川说,她这么一遭,怕是伤得很,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怀上了。”
她自己倒是觉得,孩子的存在,不是非要有不可。
但对苏远黛这么传统的人而言,应该很难接受。
顾婉听着,心有戚戚道:“这么严重吗?”
在这里,医术什么的都不发达,小产确实很伤身体。
她点头道:“若是流干净了还好,若是流不干净,或许还会积成大病,只单单是不能再孕,兴许都是小的。”
苏向晚知道顾婉没怎么见识过这种事,也不想吓她,只是道:“总之女子怀孕,十之艰险,只是觉得她为赵昌陵吃这些苦头,实在不值。”
顾婉知道对女人而言,难以再孕代表什么,哪怕知晓苏远黛做了什么,心中再生气,但也难免觉得她太可怜。
她语气也带了几分惆怅:“苏远黛自己觉得值得就行了。”
话题说着说着,总有点沉重。
苏向晚提了提神,转了个话题道:“不出门,晚上我们在家围炉吃火锅吧。”
天气渐凉,火锅是时候又可以架起来了。
顾婉扯出笑容来,点头道:“好啊。”
她起身,吩咐下人下去置办。
等到吃饱了,天色也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