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药这件事,根本不需要遮掩。
燕天放确实是因为麻药才束手就擒,她自己提前说了,好过皇帝查问之下发现,她自圆其说,增加嫌疑。
赵彻点了点头。
看样子像是听进去了,也相信了。
“容嫔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镇国寺小住,昨夜里,燕王世子带人潜进镇国寺,更是直接摸进了容嫔的房间,若以你所言,那么此事便是真的了?”
苏向晚没有马上说是,只是模棱两可地出声道:“燕王世子确实是在容嫔娘娘的房间里抓到的,至于他为何夜闯镇国寺,又如何跑到娘娘的房中去,臣女就不得而知了。”
赵昌陵听完这话,终于忍不住出列道:“禀皇上,儿臣有话要说。”
赵彻目光凉薄,哪怕看着自己亲生的儿子,也没有什么温情的感觉。
他语气不愠不火,看起来依然平和,好像燕天放做的这件事,也没让他觉得多生气。
然而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皇帝的妃子在镇国寺里,被另外的男人摸进房间里去,显然是意图不轨,这种情况还能安然地沉得住气,那才叫可怕。
赵彻问他:“你要帮燕王世子求情?”
赵昌陵看了一眼苏向晚,这才道:“儿臣自然不是要为燕世子求情,只是燕王世子是我大梁有为将才,此事说不定另有内情,不能因着几句片面之词就将他冤枉了去,还是应该问清楚为好。”
赵容显这会出来附和道:“微臣也觉得事关重大,是该好好查问清楚,免得让燕世子,承受不白之冤。”
赵昌陵没想到他会突然赞同自己的话,目光有一瞬间复杂。
只是他再看向苏向晚,发现她神情镇定,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心里又忍不住泛上冷笑。
希望过一会,她也还能这样继续镇定下去。
他这便道:“皇上,不若将燕世子唤到殿上来,问个清楚明白。”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彻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自然也想听听燕天放的说辞。
赵彻点头允了:“把燕世子带上来吧。”
人还没带上来之前,苏向晚就安安静静地等着。
她抬眼看了看郝美人,发现郝美人跟赵昌陵对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
而后似乎是发现苏向晚在看她,急忙敛回神色,把目光别开了。
这会,燕天放也终于被带到了大殿上来。
他身上的迷药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这会被人带着踏步而来,步步沉实。
苏向晚没有看他。
不过燕天放倒是一点都没有避忌地在看她。
等到行过了礼,赵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燕天放,朕问你,你昨夜可是带人闯进了镇国寺,而后潜进了容嫔房里?”
赵昌陵淡淡扫了他一眼,神色里都是从容。
燕天放开口,却没有否认。
他点头道:“回禀皇上,微臣昨夜里的确是带人闯进了镇国寺,并且潜到了容嫔的房间里。”
燕天放的不狡辩,直接让沉着有加的赵彻青了脸。
苏向晚也略有些惊讶。
她以为燕天放绝对会想方设法为自己开脱的,没想到他直接认了。
难道是想争取一个坦白从宽吗?
燕天放不等皇上问责,又道:“但微臣并没有打算对容嫔娘娘意图不轨,目的也并非是容嫔,而是安家的小姐,安小暖,微臣潜进去容嫔的房中,是因为安小姐那时候,就在容嫔的房中,微臣事先也并不知道,容嫔恰好在镇国寺里小住。”
赵彻闻言,稍稍挑了挑眉。
如此一来,燕天放的说辞,跟苏向晚就大相庭径了。
“你说你之所以会潜进容嫔房中,是因为安小姐也在……可安小姐方才同朕说,你夜潜容嫔房间之时,她歇下了,只是听闻有贼人夜闯镇国寺,这才起身,派护卫前去帮忙捉拿……”
那么很明显,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