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显觉得这个词,是只存在话本里,听过,但是很遥远,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本来觉得……你是不会吃醋的,以前陆君庭都没能让你吃这么大的醋,没想到区区一个燕天放,能让你把醋坛子给打翻了。”
分明她跟陆君庭关系更好些,甚至情分更深一些。
对燕天放,除了那么一点愧疚之外,就什么感情也没有了。
苏向晚拿起碟子里的蜜饯,喂他吃了进去,“吃点甜的,别酸了,这燕天放的醋吧,你真的没必要吃,我没有对他心动过,更谈不上什么喜欢,也就是因为他之前对我还算不错,所以我多少有点愧疚,但这愧疚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当初下这个决定,也并没有负罪感。
燕天放不无辜,被他渣过的女人不止十个八个,甚至因为他的好色,间接导致了手下为了给他送上美人逼良为娼的事,燕王府后院那些因为他勾心斗角头破血流的更是不计其数,而这一切,不能怪那些女人前仆后继地贴上去,而应该怪燕天放太渣。
苏向晚愧疚,是因为他虽然渣,但在对着她的那段时间里,确确实实以真心待过她。
刚刚拦着赵容显,也只是单纯地考虑利益方面的问题。
毕竟……如果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不一定非要把事情做绝了。
蜜饯甜得发腻,入口之后,从喉咙蔓延到心头,赵容显除了甜味,其他味道都感觉不到了。
“太甜了些。”他忍不住道。
“是吗?我试试。”
赵容显原以为她说试试,是想试蜜饯,不曾想她很快低头,亲了他一下,而后点头道:“是挺甜的。”
这下连甜味也感觉不到了。
苏向晚看他神色,就知道燕天放这个还没来得及绑起来的结,现在就算解开了。
所有的误会,都要趁萌芽的时候,扼杀在摇篮里。
赵容显好不容易咽下了蜜饯,这才道:“不管如何说,燕天放此人都太危险,你能避则避,其他的,交予本王处理便好。”
燕天放不是赵昌陵,陆君庭之流。
赵昌陵和陆君庭起码还拘于规矩,困于身份,不敢做得太出格。
燕天放不受束缚,又混迹于军中,说他是流氓也不为过。
赵庆儿那般满腹心机的人,对上他都尚且无能为力,就可知此人如何棘手,苏向晚再有万般的计谋,碰上他这种丝毫没任何道理可言的蛮子,也毫无用武之地。
这个事情,苏向晚也头疼。
“他怎么会突然就来了京城?”
燕天放进京的事情,真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之前留意着南诏来使,从来没有想过,这会京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燕北是很有可能派人前来的。
疏忽留意燕天放,这才会猝不及防地撞个正着。
“燕天放来京城,跟南诏来使和十月大选,应该离不开干系,本王先前陷于囫囵,有些消息并不那么及时,也是今日进宫面见圣上,这才知道他也进京了。”
事情都堆在了一块。
从安继扬进京,再到赵容显落狱,到如今南诏来使,她跟赵容显两个人身陷其中,无暇分顾其他,也恰好在这个时候,燕天放来了。
“若是早知道他会来,我便能早些想法子应对,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糟糕的局面。”
现在燕天放肯定觉得,她是赵容显派过去对付他的。
赵庆儿的事,就会变成是赵容显的诡计。
以燕天放的性格,这原本就不怎么稳固的联盟,只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赵容显在燕北铺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势力,肯定也要受到重创。
剧情拐了一个大弯,现在又回到了设定好的主线上。
燕北的反目,想来是必然了。
赵容显跟着出声道:“他一日身在京城,便伸展不开拳脚,若是在燕北,本王还要忌惮他一二,但现在……只要不让他接近你,其他的便不用担心。”
“我身边有元思,还有一众暗卫,他要接近我,应该没那么容易。”
别说安家还有安世英带着的安西军在。
现今他们的麻烦也解决了,还有安继扬在,苏向晚觉得这种情况下,燕天放要是还能近身,那就真是没人能拦住他了。
青梅这会已经备好了晚饭,她在门口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想着气氛应该不错,正打算进去的时候,元思赶前一步,先行走了进去。
苏向晚看见他来,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燕天放跑了。”元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