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他亲自去了一趟顺昌侯府。
苏向晚听说有人半夜潜进安府的事情,有些惊讶:“你是说,那贼人半夜跑到我房里去了?”
安继扬忧心忡忡地皱起眉头:“对,我看八成是个不长眼的采花大盗,你刚回安府,在京城里到底惹出些动静,被有心人盯上了,也不无可能。”
苏向晚看他咬牙切齿,像是想把人大卸八块一般,有些好笑:“倒也不一定是冲我来的,或许是误打误撞地,躲去了我房里。”
这贼人如果不是脑子不太好,不知道安府是什么地方。
就是别有用心的,专门冲着安府一众人都不在的时候潜进去。
但安府的人都不在,潜进去也没有意义,这也说不通。
总之……
这事是有些古怪。
“不对,就是冲你来的。”
苏向晚挑眉:“那贼人亲口说的?”
安继扬摇摇头:“没有,他没开口,很谨慎,但我就是感觉,他是冲你去的,妹子,人心险恶啊,我是个男人,有一些东西,我的感觉自然尤其强烈。”
苏向晚没有泼他冷水,反倒是很认真地问他:“你的人查了一夜,没有线索吗?”
“没有。”安继扬一夜没睡,眉目里不见倦意,只有不忿:“我差点就能抓住他了。”
苏向晚又问他:“你不是进宫了吗?昨夜里怎么突然回去安府了?”
安继扬就应道:“是进宫了,皇上问了我几句话,也没说什么,我回府之后,觉得肚子不大舒服,又想起你房中有药,就想去拿来着。”
之前苏向晚回安府,青梅跟过来,还带了很多的药。
她谨慎惯了,豫王府外的大夫,一概不敢随便相信。
但人总是会不舒服的,所以苏向晚早些时候找过永川,让他配置了一些日常用药。
总之……什么醒酒安眠,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诸如此类的药丸,都做了一些。
安继扬当初还对她的药感叹了好久。
他皮糙肉厚的,半夜里回府,肚子不舒服,也不想动不动就喊大夫,刚好想去她房里拿点药,谁知道就是那么巧,一去就撞中一个贼人。
“……”
苏向晚竟无言以对。
她隐约觉得安继扬这个人,有一种一言难尽的体质。
可能真的是中二少年独有的体质。
好比如名侦探柯南的新一,只要他在,就要死人。
而安继扬就总能触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安继扬还在认真地思考着,良久,他又狐疑道:“你说,会不会是赵昌陵派来的人?”
什么线索都没有,什么都有可能。
苏向晚也不知道。
她昨夜不在府里,连贼人大概的轮廓都没看到,就更加无从得知了。
安继扬摇摇头,似乎是想得烦了:“不想了不想了,总而言之,爹娘一时脱不开身,安府也的确不安全,你暂留在顺昌侯府,总要安全一些。”
苏向晚也觉得这种情况,她暂且不回去的好。
毕竟不是知道内情的人,不可能猜到她这个安家的小姐,会藏身于顺昌侯府的后院之中。
这里的安全性仅次于豫王府。
她应道:“好,那我这些日子暂且留在顺昌侯府,等将军和夫人忙完宫中的事,我再回去。”
安继扬虽然大大咧咧的,但该有的礼数也没落下。
交代完这些事,他就去见顾青松了,客人总是得认真拜访主人家的。
顾婉等安继扬走了才过来,她简直不可置信:“安府遭贼了?”
这贼胆子也太大了。
苏向晚只是笑:“是你放过去的贼吧,想把我留在顺昌侯府陪你。”
顾婉“哈哈”笑了两声:“什么时候安继扬把人抓到了,送到我跟前来,我得跟那贼道声谢,你这下又能多陪我几天了。”
有苏向晚在这里陪她,顾婉心情放宽了些,好歹不会一直想许和珏了。
一个人的时候,她觉得是最难过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苏向晚跟顾婉一块看眼下最热门的话本,又一块吐槽。
没看多久,顾夫人的丫鬟就找过来,把顾婉叫走了。
苏向晚就在房里继续看话本,等顾婉回来。
这书还没翻页,凭空一只手伸出来,直接把她手上的书拿了过去。
赵容显看到封面上大写的《豫王府怪谈》,表情一时间复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