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难过让她控制不住想哭。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青梅,很认真地再次问她:“翡翠阁出事的,真的是陆君庭的随从吗?陆君庭真的没出事吗?”
青梅脸色稍缓,正要开口,苏向晚继续又道:“不要骗我,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不清楚我吗?哪怕他真的出了事,我纵使再难过,也总不会一蹶不振,我没有你想的这么脆弱,不必为了怕我受不住来瞒着我。”
“姑娘。”青梅皱眉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她只是道:“翡翠阁出事的,真的只是一个随从,我没有骗你。”
苏向晚心蓦地往下沉。
她开口道:“那我去京兆尹走一趟,哪怕是个随从,我也总可以看一眼吧?”
青梅面色为难,“姑娘,府衙办案,还涉及宸安王府,自然是要压着办的,除了此案的相关人等,别人哪里可以看,别说这是命案,也同你没有干系,你再插一只手进去,可不是给自己惹祸上身吗?”
“也罢,我不去府衙,我想去顺昌侯府找妍若。”
青梅哑了一下。
她似乎是找不到更好地阻拦苏向晚的理由。
“姑娘,你要去,也等病好了再去吧,哪有带着病气到别人家做客的道理?”
苏向晚看了她一眼,眸色渐冷。
“你说的不错,是不好过了病气给她,那就算了吧。”
青梅闻言,也并没有松一口气。
她只是道:“姑娘先用些早点,奴婢去看看药煲好了没有。”
苏向晚靠回床上,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青梅又看了她两眼,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极了。
苏向晚看着敞开的窗户,看着外头艳阳高照,忍不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会一直在外头的安墨,带人拿了早点进来。
苏向晚很累,也没力气看她。
倒是安墨拧了毛巾,走到了床边来。
苏向晚还有些发怔,脑子里混乱地转不过来,这会突然就听见安墨在耳边道:“姑娘,小心药。”
她只是说了这句话,很快若无其事地退开了。
苏向晚再去看她,眸色疑惑。
然而安墨什么也没再说了,似乎刚才听见的那句话,只是她的错觉。
——药有问题?
昨晚上她喝药之后睡觉,的确睡得尤其沉。
不排除真的是身体虚弱,但的确有可能,是汤药的问题。
苏向晚想着事,这会也没心思再用早点,只屏退了所有人。
她喊来了元思:“青梅说陆君庭没事了,我总想着不踏实,现今也的确不适合出府,你帮我出去一趟,让陆君庭给我回个信件,我也好安心养病。”
要封信并不难。
若真的有心瞒她,只怕字迹都可以作假。
苏向晚不是真的要确认陆君庭的回信,她只是想找个借口,把元思调开而已。
元思脸色平静,像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开口道:“好。”
苏向晚吩咐完,看他离开,回屋披了衣裳,这便出门,准备过去小厨房。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四处静悄悄的。
这天这样热,她骨子里却好像透着一阵阵的寒气。
青梅正盯着火,回头看见苏向晚,似乎是惊讶极了,忙不迭就站了起来。
“姑娘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