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奴婢,还有突如其来的马车……
她一下子站起身来,“是她,她来了……”
这会儿,郝美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她在苏向晚手上栽过一次,见识过这个人的手段,此后都难免对她产生了类似阴影一般的不快。
她现今是背靠蒋流了,可蒋流并不在。
更何况,郝美人觉得苏向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她定然有什么阴谋!”郝美人断定道。
她手上抓着梳子,因为力道太大,竟硬生生地给她掰折了几个梳齿。
“派人好好盯着那辆马车。”郝美人立马吩咐道:“还有,把护卫都调集到我周围来,恐防有诈。”
那护卫听了吩咐,赶忙退了。
另外一个护卫跟着也要走,郝美人又叫住了他。
“你等等。”她指着那碗云吞,“把这碗云吞,送出去,给马车里的那位小姐。”
这里守卫森严,光天化日在京城之中,苏向晚敢明目张胆地硬闯么?
她不敢。
郝美人笃定,苏向晚拿她没办法。
“她就是想要逼急我,让我心生紧张,若然我这时候乱了阵脚,对她做什么,反倒要中她的计。”
郝美人让护卫把云吞送回去。
她必须让苏向晚知道,自己知道她来了,也不怕她来。
不管苏向晚做什么,她都不会在意。
护卫拿着云吞出去了。
“我必须沉得住气,让她无计可施。”郝美人坐在铜镜前,拿着断了几根梳齿的梳子,又慢慢梳起了头发。
云吞这一来一回折腾了一遭,汤水洒了不少,也已经凉了下来。
带着油脂的汤面上,折射了骄阳细碎的光。
青梅看着那碗云吞,问苏向晚:“姑娘,她送回来了。”
苏向晚很满意郝美人的反应。
“她原可以不理我的,但是她没有,非要跟我置气,她这会肯定是急了。”
青梅巴不得郝美人吓死才好,“她现今是觉得姑娘你拿她没法子了,才敢这样嚣张地挑衅你。”
苏向晚摊摊手:“我的确是没法子啊。”
把心思拿来对付郝美人,也太浪费了。
她从不在无谓的目标上费心神,对付郝美人的法子,想都没有想过好吗?
青梅不相信,她觉得苏向晚肯定是有计划对付郝美人的阴谋。
郝美人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有人撑腰,害得苏向晚受断发之辱。
她觉得苏向晚肯定不会白白吞下这口气的。
“等她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了,就会得意忘形,姑娘你就可以出手了。”青梅肯定地道。
苏向晚给青梅塞了一杯茶水,“她是个机敏的人,不会得意忘形让我寻了空子对她下手的,再说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对她做什么。”
对郝美人而言,防守就是最好的进攻。
她现在只要什么都不做,就能看着蒋流和苏向晚斗,自己稳收其成,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情况下,郝美人是不会给苏向晚任何下手的机会的。
“姑娘要放过她?”
“什么放不放过,我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送她去蒋流的身边,再寻机会让她进宫,如今第一件事已经成了,她安安稳稳地在蒋流身边待下来了,我干嘛要对她下手呢?”
“可是她……她出卖了你,还让蒋流断了你的发。”
“那就是了,断我发的人是蒋流,我寻她麻烦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