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上,苏向晚醒来就看见了青梅。
她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等苏向晚起床。
服侍完她洗漱,更衣的时候,青梅神色明显轻松了不少。
她一边忙着一边道:“姑娘问我,能不能说出对前主子忠心耿耿的原因,奴婢昨晚上想了一夜,想到了答案。”
“嗯?什么答案?”
“常说饮水思源,奴婢能进府,能到姑娘身边,也都是因为前主子的关系,可以说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我的存在,奴婢不能忘本。”
苏向晚要抑郁了。
她昨晚上给青梅灌了一脑子的鸡汤,可她好像没听进去。
“但姑娘说的对,奴婢不是为别人活的,是为自己活的,主子是什么样的,奴婢不能选择,奴婢能选择的,是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青梅顺着她的衣领,一点点扫平,继续说着:“姑娘问我,我都不曾见过前主子,如何肯定她的人品?奴婢的确不曾见过她,但奴婢觉得,她一定是个值得我忠诚的人,奴婢这么说姑娘可能不高兴,但王爷喜欢她,总是有理由的,奴婢想着,她必定是像姑娘这样好。”
虽然答案和结果,都跟苏向晚想要的不太一样。
但她的确被青梅的话感动了一下。
她其实很倔,但她并不是不会思考,青梅只是在坚持,她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哪怕这件事在她看来,或许很荒唐。
连一个人的面都没见过,就能一直忠心耿耿,这个概念真的很匪夷所思。
可苏向晚认为匪夷所思的事,在别人人生里,其实就是一件正常不过的小事。
“我可能不应该教你怎么做,而是该让你想,你该怎么做。”
青梅帮她理好了衣襟,才道:“奴婢知道姑娘的意思,我也可以跟姑娘说些你爱听的话,但那样的我,就不是我了,对吗?”
苏向晚笑了,颇是无可奈何的样子:“是啊,会顶嘴的你,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两人说着话,莫名都笑出声来。
外头阳光耀眼,夹杂着浓浓暖意。
冬天的尾巴,终于快要看不见了。
苏向晚带着青梅去木槿的房里看她,再一块吃早点。
她介绍了两人认识。
苏向晚就跟顺势跟木槿说了郝美人的事,“你经历不多,豫王府跟听风阁不同,听风阁是避世之地,而我把你从避世之地,拉进了危险中心,这是我的责任,我对不起你。”
她对木槿道歉。
木槿忙摇头道:“并不是姑娘拉我进来的,而是我要跟着姑娘进来的。”
苏向晚就问她:“豫王府并非安全之地,你会害怕吗?你若是害怕,我便送你去与世无争的地方,照看着你,让你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听风阁对苏向晚而言,是大恩。
她受了薛行托付,要对木槿的人生负责。
现在苏向晚想让木槿选择,需要先跟她说清楚。
“姑娘会留在此处吗?”她问。
苏向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会”。
“那我也跟姑娘留在此处,我不怕危险。”
苏向晚就直接说了,“你不是我的奴婢,我也没把你当过奴婢,你不用跟在我身边服侍我,你有才能,豫王府是个很好的地方,可以谋划适合你的前程,你留在这里,要为了自己的前程努力。”
木槿对前程这个概念,很是模糊,她点头道:“姑娘说这里适合我的前程,那定然是不错的,我都听姑娘的安排。”
她见识过豫王府的能力,木槿心有仰望,所以她没有拒绝。
苏向晚简直哭笑不得。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