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她眼泪都飙了出来。
赵容显忙扶着她,就着长廊边上坐下。
“我上辈子,大概是……杀了编剧的全家。”她喘着气,小小声地骂道。
苏向晚觉得,她不会死在宅斗的这条路上。
那些苦情戏和虐身虐心大戏,也不会成真。
但剧本会换个方式,变着花样来折磨她。
她可能会成为第一个死在表白路上的女主。
赵容显听清楚了,但他听不明白,只能问道:“你说什么?”
苏向晚一脸艰难地摆摆手,示意他没什么。
她把她仅存的一口气拿来骂编剧了,现在疼得说不出话来。
赵容显看她疼得揪心,当即伸手摸上她的脚腕。
他不用看都知道,苏向晚这一崴,伤到了筋骨。
“好在伤得并不严重。”赵容显出声道。
苏向晚从前拍戏的时候,受伤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了。
但这身子跟她萧婷的那身子,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她觉得这哪里是崴到了,说她腿都打断了她也是信的。
在温室里被呵护成长的千金小姐,刺绣扎破手指都有一堆人紧张兮兮地围着要上药的身体,疼痛的敏感度,跟她当萧婷那皮糙肉厚养起来的身体能一样吗?
她疼得筋疲力尽,乍然觉得脚上一凉,这才发现赵容显将她穿着的鞋袜都脱了去。
苏向晚根本没来得及有什么不自在的情绪,赵容显只是轻轻按了一下,她就疼得整个人魂飞魄散了。
这一阵魂飞魄散的疼痛之中,苏向晚唯一的想法居然是——还好我刚刚梳洗过。
赵容显不知道从身上哪里翻出来一瓶伤药,继而才道:“你别动,擦点药便好些了。”
苏向晚缓了一下,又有了说话的力气。
“你到底是怎么在身上藏东西的,怎么能藏那么多?”
她记得当初两个掉下山崖,赵容显里里外外都给她搜遍了,结果等她发烧的时候,居然还能给她喂了一个药丸。
那时候她就好奇他到底藏哪里了。
赵容显看她疼得脸色发青,还有心思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心疼之余,又免不了有些好笑。
“你想知道的话,到时候你来搜一搜不就知道了。”他慢声道,这会倒是能调戏回去了。“忍一下——会有些痛。”
苏向晚咬咬牙,刚想说话,脚上一阵疼痛传来,整个人就不好了。
她眼角挂着泪,湿哒哒地像在哭,其实就是疼得过头,飙出来的生理泪水。
赵容显一手抓着她的脚腕,上了伤药,顺着患处小心翼翼地按开了。
她疼得整个人都绷紧了,赵容显就不住力,另一只手顺着苏向晚的小腿按上去,防止她疼起来要乱动。
女子总是细皮嫩肉些。
从前赵容显对此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他不过顺着小腿轻微按了按,就明显地看见一道红痕浮了上来,除却脚腕上若隐若现的那块扭伤的淤青,其他地方都留下了一道道类似指印的红痕。
那些指印在雪白无暇的脚上,刺得他喉咙发涩。
赵容显稍微用了点力,指印愈发分明,明晃晃地提醒他,这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属于他的痕迹——她这样脆弱,到时候只怕是碰一碰,身上只怕都没有一处是能见人的。
他鬼迷心窍地问了一句:“真的很疼吗?”
苏向晚一个音节都要颤成两个了,“你说呢……”
她以为赵容显会适当地手下留情,但他似乎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苏向晚觉得他用的力道似乎还更大了一些。
真还不如不按呢,起码歇一歇,疼痛缓过去了,能稍微消一些。
这么在伤处按着,有种伤口上撒盐的感觉,实际上是两倍的疼痛。
赵容显应该这辈子还没帮人上过药——他到底会不会啊?
她眼角染着湿意,将哭未哭的样子,“轻点……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