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被突然叫过来,听了苏向晚说要打牌的时候,脸色颇有些复杂。
实际上,一个死士不大可能有什么机会玩乐,尤其他的主子还是赵容显,这修身养性自律得几乎比得上庙里的和尚了。
其次,人在玩乐的时候,警惕性也会降低,他的职责是保护赵容显,肯定是片刻都不能疏忽。
最重要的是,他在赵容显面前一贯绷得紧,霎时要坐下来跟他打牌,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苏向晚管他适应不适应,当务之急,先把刚才那事绕过去再说。
失败乃成功之母,她脸皮颇厚,怕的也不是失败。
身体的本能反应是不会骗人的,苏向晚设身处地想了一下,觉得刚才那会如果是陆君庭这么占她便宜,她大几率会一巴掌拍过去,而不是不知所措地脑子空白。
她在演亲密戏份的时候,对着没有感情基础的男演员,也还是难以控制有不适感。
可刚才是没有的。
不说这一次,她还回想了上一回,赵容显亲吻她的时候。
那时候什么心情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吻下来的时候,竟然也没有反感和排斥。
她是那种一旦有问题,就必须顺清楚的人。
人是很容易被感情支配的生物,苏向晚觉得如果继续跟赵容显独处,她不但想不清楚,还有可能想岔了去,最后会发展出什么不受控制来的事也不一定。
借着打牌的功夫,可以清醒清醒。
她迄今为止的人生经验告诉她,永远不要在情感战胜理智的时候去思考事情。
苏向晚要缓缓。
三个人围坐一桌,准备开始打牌。
虽然这阵容完全没有什么打牌的热络感,但她还是状若无事地开口道:“其实打牌的这个规则挺简单的,你们看这一副花牌,我挑了53张出来,这里头一样的花色每种各有4张,可以两两配对,唯独这一个花色。”苏向晚挑出了其中一张,“只有一张,这张跟任何花牌都无法配对,我们称它为鬼牌,这个游戏,是抽鬼牌的游戏。”
牌的规则很简单,顺时针抽牌。
苏向晚抽赵容显的,赵容显抽元思的,元思抽她的,抽到了可以配对的,就打出来,一直打到手上没有牌了,就赢了。
“也就是说,最后鬼牌在谁的手上,谁就输了。”赵容显总结道。
苏向晚点了点头,“没错,挺简单的。”
这不仅是运气的问题,还关乎心里战术。
她的演技极好,又十分懂得察言观色,从细节里头推敲,玩这个牌的时候,从无败绩。
赵容显又道:“那么赌注,就按上一回玩的那样,赢者提问,输者回答,如何?”
元思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还在琢磨着牌面,根本不关心打牌的赌注。
苏向晚不认为自己会输,也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没问题。”
三个人的牌局就这么开始了。
第一局苏向晚有先天优势,赵容显处于观察阶段,但也很快上手了,所以元思毫无疑问地成了第一局的输家。
按照规则,元思必须回答一个问题。
赵容显表示他没有问题可以问,于是提问权就落在了苏向晚身上。
她想了想,决定问一个能活络一下僵硬气氛的问题,来缓解这种打牌也改变不了的压抑感觉。
赵容显和元思太认真了,导致她感觉打牌打得跟要上战场似的。
“我的问题是……假如你不幸落到一个荒岛上,这个时候有个神仙出现了,他跟你说,你可以选择一个你认识的人来这个荒岛陪你,你希望这个人是谁?”
苏向晚问完问题,微微笑着看向元思。
她从前选择的是一起野外求生真人秀的一个艺人,原因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能让她的生还几率变大。
当然也有很多人在情感上,选择了心里所爱之人。
元思下意识看了一眼赵容显,苏向晚以为他会说赵容显的时候,就听他道:“我想让赵昌陵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