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放就放开了她。
他冷冷地盯着她,虽然并没有说话,但赵庆儿明白他的意思,若她有一个字说谎,他会立马掐断她的脖子杀了她。
“她被赵容显的人抓了。”赵庆儿飞快地出声道:“一定是他的阴谋,他抓走了你的人,然后嫁祸给我,他这就是为了挑拨你我,若你真的杀了我,到时候他再假意施恩于你,名正言顺成为你们燕北的大恩人,那么燕北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他的了。”
一定是该死的赵容显设计害她!
接二连三地栽赃于她,简直是不置她于死地不肯罢休。
燕天放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看得赵庆儿心里发麻。
“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找人,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一切都是赵容显的阴谋。”赵庆儿很着急,心里很慌。
她闻到了燕天放身上的酒气,声音缓了下来:“你若是真的杀了我,那一定会被抓起来,你被抓起来,谁去救你的女人,她在等你去救她呢,不是吗?”
这话一出,燕天放明显冷静了不少。
赵庆儿悬着的心,稍安下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从发疯的燕天放手上,活过来了。
那个叫“楚楚”的女人失踪,虽然十分突然,但若是利用得好,不但可以拆穿赵容显的阴谋,还能让燕天放回心转意,让他往后跟赵容显不死不休。
这样一只疯狗咬上赵容显,等拖过了这阵子,她休养生息,再和赵昌陵修复好两人关系,到时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赵庆儿很快意识到,这是个转机。
燕天放忽然坐了下来,他伸出手,对着赵庆儿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可是眸中没有半点温情。
赵庆儿顺了顺垂在眼前的发丝,面上一派从容,她抓住了燕天放的手。
燕天放稍一用力,就直接将她拉进了怀里。
“公主殿下。”他温柔地唤了一声。
赵庆儿身上的汗毛直竖,连背脊都僵住了。
燕天放扯开她的凌乱的衣裳,露出一小块雪白的香肩来,赵庆儿心下大骇,当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重重的护卫提着刀剑冲了进来。
那是她公主府里的亲卫,方才被燕秉暂时挡住了,此下终于来了。
“你们……”赵庆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燕天放狠狠掐住了肩膀。
他笑意沉沉地看着那一班护卫,慢悠悠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同公主殿下许久未见,难免有些情难自禁,现在不过同她在闺房中玩些有趣的东西罢了。”
赵庆儿脸色煞白。
她方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地坐在燕天放怀里,外人看着实在暧昧极了,然而当真危险,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这里翻脸,她的人也未必拿得下燕天放,别说两人到底夫妻一场,他一口咬定了是夫妻情趣,她是动不了他分毫的。
和离书还在她手中,没有签下之前的每一刻,他都还是驸马。
权衡利弊之后,她压着屈辱,冷声喝道:“还不快滚出去。”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那群护卫当下不敢再待着,迅速又退了出去,只余下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燕天放蓦地就推开了她。
赵庆儿一个不防,被他推到了地上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妨同你明说了,若你不能帮我把楚楚找出来,我就杀了你,然后再去找赵容显算账。”燕天放慢慢道,他似乎恢复了镇定,又似乎更疯狂了,“横竖你们两个都有嫌疑,不若一并杀了。”
想拿他当枪使,赵容显不能,赵庆儿更不能。
“我会帮你把人找出来,证明我的清白。”赵庆儿拉好了衣裳,恨声开口。
燕天放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喊了燕秉一声:“燕秉,去安排一下,从今日开始,我从驿站搬回公主府来住。”
赵庆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要住在公主府!”
燕天放冷笑一声看着她:“我不仅要回来公主府住,我还要睡在你的房间里,日日夜夜看着你,一直到我找回楚楚为止。”
赵庆儿猛地颤了一下。
她不愿意,但是她知道,说不愿意也没有用。
这会皇帝因为她闹出的事情,对她心中不满,赵昌陵也还在怪她,没人能给她撑腰,他们甚至巴不得希望她低头去讨好燕天放,最好能平息了此次残局。
她虽然是个公主,但到底是个女人。
在他们这些男人的眼里,利益之前,女人的作为也就如此了。
她的尊严,一分不值。
她想清楚这一点,心上蓦地就凉了。
然而多年的涵养毕竟在这里,她依稀骄傲地抬头道:“那就希望世子在公主府,住得开心。”
惹不起这瘟神,她躲着就是了。
苏向晚在听风阁,听到了燕天放的消息。
“他虽然冲动,但也不蠢,不会因为区区怀疑就去杀人。”
她这几日在练字,因为勤奋,所以字写的稍微有那么点意思了。
不过要谈得上好看,还够不上。
陆君庭在另外的桌子上坐着喝茶,“赵庆儿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杀了,她现在定然是怀疑赵容显在陷害她,一个劲地在找证据。”
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在燕天放心里,两个都有嫌疑。
可是最大的证据,就在他的眼前。
苏向晚只要一直躲着,就永远不可能有确切的证据。
“所以要给她找一点证据啊。”苏向晚写着字,头也不抬地道。
陆君庭现在已经能跟得上她的思绪了。
他笑了笑道:“赵庆儿没法证明自己没有把人抓走,她就只能想办法证明,是赵容显把人抓走,她若是找到证据,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拿到燕天放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拿了假的证据,她反而会坐实了自己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