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这么拼命地改剧情,本质上还不是希望帮苏远黛摆脱原本的悲惨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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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实感,果然是要有报应的。
“我权且当你说这些话,是因为在生我的气,不管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你也是这个世上我最亲近的亲人,我无论如何不会害你,我不是谁派来的,我也没有什么目的,真正另怀目的的人,是府上冒充我的那个人,她才是东阳公主派来处心积虑潜伏的人,我本来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我没有走,因为我不想看着你被她蒙蔽,被她驱使,被她利用,最后被她害了。”
那样她会觉得自己之前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像个傻子。
苏远黛并没有任何动容,她声音凉薄,似乎带了一丝嘲讽:“你说你是真的,你如何证明?”
“我需要证明我是我自己?”苏向晚气极反笑,“翠玉一眼就能认出我,她是我的贴身婢女,难道她也是被我蒙蔽了?”
“翠玉认出你?”苏远黛似乎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她是来找过我,说你找上了她,并且今日绝对会出现在满堂红里,为了见我的面,可是……她并没有说你才是真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连你的贴身婢女也觉得你是假的,并且觉得你居心叵测。”苏远黛手指轻敲了敲桌面,发出一声低沉的细响,“她生怕你会耍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想办法将你引过来,让你自投罗网……”
“你撒谎!”苏向晚说得斩钉截铁。
她不相信翠玉的演技可以逼真到连她也瞒骗的地步。
昨日里见面的时候,苏向晚能清楚地感觉到翠玉表现出来的信任,她是真的相信她并且忠诚于她的人。
苏远黛没说话。
门一下子又打开来,发出吱呀一声。
苏向晚猛地回过头去。
就这么一眼,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住了。
明明屋里的暖炉热烘烘的,有着熟悉的温暖气息,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像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真的冷极了。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冷。
门口扮演“苏向晚”的喜鹊,身边带着翠玉,就这样直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大姐。”她轻轻唤了一句。
是她从前那样亲昵的语气,是她从前那样亲近的笑容。
苏向晚觉得自己的胃翻滚着,一时间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恶心感,真的压得她难受极了。
苏远黛看着喜鹊,面色温和不少,“不是让你在外头等着,我自己能处理好。”
喜鹊看着苏向晚,而后叹了口气,“只是觉得事到如今,大姐也不必再为骗了你的人生气伤神,原本她走了便罢了,我也不想计较什么,但眼下她自己又回来了,估计是不曾死心……”
苏向晚冷冷地看着喜鹊,看她虚情假意地演着戏,忍不住出声道:“你也好大言不惭地说我是骗子?一个冒牌货而已!你凭什么计较?”
“你还不愿意承认是你冒充我吗?”喜鹊无辜地看着她,“大姐,还有翠玉,她们都已经认出我来了,你何谓做没必要的挣扎呢?”
苏向晚就看向了翠玉。
苏远黛的不信任,只是让她觉得心凉而已。
真真正正让她意想不到,从心里头寒到脚底的,是翠玉的背叛。
她昨天还兴高采烈地跟木槿说翠玉的忠诚。
还信誓旦旦地跟陆君庭说翠玉绝对靠谱。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苏向晚脸都被打歪了。
“你也觉得我是假的?”苏向晚问翠玉。
翠玉看了一眼苏远黛,又看了一眼喜鹊,而后道:“小姐当年在路边收留了无处可去的我,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大恩大德不敢忘记,我哪怕认错谁都不能认错自己的小姐,就说一件事,你能记得当年是怎么把我救回府里的吗?”
“……”
她怎么记得?
剧本里都没有写啊。
如果苏向晚知道有朝一日,她自己要面临真假辩证的环节,她自然是跟翠玉事无巨细地确认当年所有事宜,正因为她太相信自己的婢女,所以她觉得当年救不救的只是一个过去,她也并不曾因此要求翠玉有什么回报,也就没挂在嘴边。
明明她也没有亏待过翠玉啊。
“她肯定是不知道的。”喜鹊说的很慢,“因为当年在路边收留你,救你回府的人,是我,不是她,她是冒充我身份,潜伏在苏府的冒牌货而已。”
翠玉用一种陌生又嫌恶的眼神看着苏向晚:“我早该发觉你这个冒牌货的不对劲,我家小姐性子是出了命的绵软和温婉,又怎会像你这般恶毒又诡计多端,她有着天底下最好的菩萨心肠,是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可去特么的菩萨心肠。
原主就是个傻白甜。
苦情路线只会害人害己的sb。
她这回真情实感地遭报应,一来就是两个,简直快把自己恶心死了。
苏向晚发现,最sb的原来是她自己。
“好了翠玉,不必同她多说了。”喜鹊慢声开口,“此番还是多亏你临危不惧,才能及早地识穿她的诡计,若非你把人引出来,我真不知道她会继续做出什么事来。”
苏远黛就出了声:“先把人押回府里。”
喜鹊眉头轻皱,“大姐,虽说她心思歹毒,可到底也没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若是能叫她招供,把豫王殿下的阴谋都供出来,便给她一条生路吧。”
哟呵。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就是为了对付赵容显。
还装得一副清纯小白莲烂好人模样……
看来这个剧本,是真的要强行地抹除她这个意外,让真正合适的人来当苏向晚了。
行吧,你们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