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是魏氏亲生的女儿,这个隐患永永远远都是一根刺,爆发开来足以颠覆苏家,也足以把苏远黛拉至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旦有了这样的偏见,这些证据看起来就会无懈可击。
苏向晚跪了下来,目光凛然:“我母亲的嫁妆如何会在此,我也很想知晓,还请祖母和父亲明察。”
在她院子里一派乱象,奴才欺主的时候,这些嫁妆可不知道要被偷摸地偷了多少,周姨娘这里要拿几件出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且这里不是公堂,哪怕她能拿出十足的证据证明这东西曾经被偷过,只要苏崇林不信,都是白费功夫,不过她也没想要费力气去证明这些无谓的东西。
“你不知晓?你怎会不知晓,你是罪证确凿,无话可说!”苏崇林指着苏向晚,声音满是愤恨。
他已经认定了苏向晚是罪魁祸首。
“那环芝一个丫鬟,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谋害主子,若非有人在背后主使,她如何敢?”苏崇林简直气急败坏。
苏向晚觉得好笑,环芝敢不敢谋害周姨娘,都是苏崇林一句话的事,他觉得敢就是敢,觉得不敢就是不敢,所以她现在不管辩解什么都很多余,苏崇林压根不信,她也就懒得辩解了。
在周姨娘看来,苏向晚已经是逼到了尽处,没有反击之力了。
她这时候出了声:“老爷,我不信三小姐是这样的人,她同妾十分亲近,自幼天真善良,若说府上谁最不可能害人,那必然就是她了。”
大家都没想到,现在开口为苏向晚开脱的,竟然是没了孩子的周姨娘。
苏向晚眉头一挑,有些讽刺。
为她开脱,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事做铺垫。
周姨娘要放大招了。
王嬷嬷一直默不作声,这会终于出声了:“奴婢想起一件事来。”
屋里静悄悄的,压抑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就连苏崇林,也忍不住有了些许的紧张。
大家直觉王嬷嬷要说的,定然是什么惊人的事。
“前些日子周姨娘的哥哥从江南写信过来,说三小姐派人去江南旧宅,查问了一些事情。”她顿了一下,“是关于魏夫人的。”
苏老夫人一阵眩晕,苏崇林也是当头棒喝。
他最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周姨娘脸色更是苍白,“难道三小姐……已经知晓了真相吗?”
苏崇林看着苏向晚的眼神已经全变了,仿佛她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假若苏向晚知晓了当年的真相,那么眼下她残害周姨娘的孩子,是在为魏氏向他复仇,向苏家复仇。
他甚至怀疑这么些年,大房再无所出,也跟苏向晚有关。
苏向晚反倒很坦然地承认了:“不错,我已知晓我母亲的真正死因。”
苏崇林眉心一簇,心下已动了杀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苏向晚……
苏向晚不能留了。
魏家若是知晓真相,苏家完了,他也要完了。
周姨娘以为自己会很激动,然而此下却无比平静。
让苏崇林送走苏向晚,并不是她最终的目的。
只是送走,又如何能平复她的丧子之痛呢?
胜利就在眼前,苏向晚再无翻身的可能,她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