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毒?怎么中的毒?”他问。
“这……”顾砚答不出来。
他自然没细查这些细枝末叶的事。
“可是有什么问题吗?”顾砚问他。
从未见他问这么多的问题。
这是怎么了?
赵容显这才静下神来,“无事,只是好奇。”
顾砚也不好追问下去,眼下赵容显又恢复成原本清冷疏离的模样了。
气氛诡异地静默了小半刻。
还是顾砚打破了沉默,开口道:“我看这会她们在一块玩得不错,妍若本没什么合得来的朋友,若是真心的往来倒好,我们也没什么门第观念,就怕她心思不纯,最后不好收场。”
他也不是顾忌苏家跟赵昌陵的关系。
而是怕最后顾婉会受伤。
上战场打仗他可以,去猜测这些女子们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会,顾婉也不会。
他想东西永远都是直来直去地判断,所以这苏向晚在他这里,怎么看都是有问题的。
但没有实质证据之前,他没法禁止顾婉跟苏向晚往来。
光凭猜测,这样定了旁人的罪,太过主观,也太过不公。
邵武原本退了下去,这会急急忙忙又跑了进来。
顾砚皱起眉来。
赵容显是贵客,若非急事,邵武不会如此莽撞。
“出了什么事?”他出声问道。
邵武看了赵容显一眼,神色并不太好:“大小姐跟二小姐好似吵起来了,大少爷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府上长辈不在,能压得住顾婉的只有顾砚一个。
顾砚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他是清楚顾婉的脾气的,起争执这已经是委婉的说法,顾婉若是跟顾澜起争执,那可绝对不是寻常家中小姐的吵嘴,那是要动手的。
邵武这会说只是吵起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动手。
“大小姐好端端地在自个院子里待客,又被禁足,二小姐平日又不会过来,怎么好端端地起了争执?”顾砚边往下走边问。
聂氏不是省油的灯,知道顾婉不好惹,安排在顾澜身边的人,功夫底子不差,所以真打起来也说不好谁会吃亏。
其实顾砚心里也很复杂,他待顾婉定然要更亲近些,出了这种事,总是希望自家妹妹不是被打吃亏的那一个。
顾青松是战场上长大的,骨子里还有几分痞气和流氓脾性,按他的话说,宁愿做打人的哪个,比起受伤,更愿意打了人之后,舔着脸当孙子赔礼道歉了事,面子值几分钱,不痛不痒,顾婉可算把这一点学了十成十。
所以他既希望顾婉不吃亏,又怕顾婉真的伤了顾澜。
聂氏才是最麻烦的,前年失了幼女,顾澜于她而言,就像眼珠子似的宝贝,出了事她是要追究到底的。
聂家眼下也就这么一个人了,处置偏颇,难免要让人以为顺昌侯府欺负聂氏没有娘家,豫王手下不少旧部跟聂家有些渊源,定然也有意见,虽说赵容显很早的时候便表过态度,让顾砚自行处理不必有所顾忌,但说是这么说,如若母亲唯一的亲人都可以冷清至此,难免要寒了底下将士们的心。
赵容显自己可以不在意,顾砚却不能理所当然地给他添麻烦。
邵武将自己得知的一一道来:“听闻二小姐原是好心,今早上还在老夫人面前为着大小姐求情,想着祭祖节要到了,便想寻个由头解了大小姐的禁足,这才过去大小姐的院中。”
顾砚本身对顾澜是没什么意见的。
对于顾婉跟顾澜之间的冲突,他觉得更大一部分是因为性格不合。
这种事论起来就没有对错。
顾澜好心没有错,顾婉也并不一定要承顾澜的好心。
这世上打着为你好帮你的旗号,却不管原主要不要你帮,这种事都是不受待见的。
尤其是顾婉这种性子。
她跟顾澜不对付,她就是被罚到死她都不要接受顾澜的好心。
顾砚大概知晓了问题所在。
“我现在过去。”顾砚说道。
恐防事情恶化之前,越快处理越好。
目前邵武得到的消息也不全面,没动起手来,那就一切好说。
赵容显跟着起身,“我同你一起。”
顾砚点了点头。
顾澜是赵容显的表妹,她若然出事,赵容显又在府中,情理之中也该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