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他开口。
门被打开,元思从外头走了进来,他似乎有什么事要禀告。
苏向晚简直如获大释:“那民女就先走了,不打扰王爷商谈要事。”
元思扫了她一眼,苏向晚眼观鼻,鼻观心,当做看不见。
翠玉已经被人领去了门口处。
她自上次被劫持马车之后,似乎有了经历,胆子也大了很多,这回见了苏向晚,还算是镇定。
“小姐,对不起。”她声音里带着低落,显然因为没有完成苏向晚交代的事情,甚至连累苏向晚亲自出府跑一趟觉得愧疚。
“不关你的事,是我累了你。”她看了看天色。
夜露深重,此地不宜久留。
“先回府吧。”苏向晚道。
翠玉点了点头,跟着苏向晚披着夜色,悄悄地回了苏府。
红玉提心吊胆的,总算把人等回来了。
好在苏向晚和翠玉都平安无事。
婢女端了热水进屋,让苏向晚洗漱,烟气蒸腾。
翠玉一边拧了毛巾一边道:“也是奴婢大意了,不曾先打听下那金玉酒楼,也难怪那掌柜的起了疑心。”
这种地方,哪有女子进去的,怎么看怎么可疑。
红玉听着有些莫名:“怎么回事?”
苏向晚脸色也有点一言难尽:“虽不是什么烟花柳巷,但也是个风月场所。”
红玉并不是很意外:“金玉酒楼吗?奴婢倒是听外人说,那是琴楼,京城里最好的琴师都在那处了。”
“琴楼?”苏向晚愣了一下,翠玉显然也是一知半解。
红玉一边帮苏向晚梳头一边道:“翠玉姑娘本不是京城人,不知道也并不出奇,小姐深在闺阁,自然也不会故意打听那处的消息,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的,听大小姐身边的碧罗提过两句。”
琴棋书画,琴在第一位。
君子六艺,乐在第二。
在大梁,琴乐地位颇高,代表的是骨子里的涵文素养,这也是为什么说金玉酒楼是最高档的,因为从素养上就比旁人高了不少。
说起来还是她自己的疏忽。
聚贤酒楼和满堂红就是正常吃饭的地方,所以她先入为主地以为那也是个寻常吃饭的地方,大约是高档一点而已。
“把柜子里头那本《诉长安》给我拿来。”她还是要抓紧了解这里的一应事物才行。
翠玉便过去拿了,一边出声:“小姐可别看得太晚了,对眼睛不好。”
苏向晚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道:“罢了,暂且不看,今晚我要养足精神,明日还有要事。”
翠玉拿了书又放下了,红玉也是不明所以。
“小姐明日要做什么?”
苏向晚躺上床,盖上了被子。
被窝里是温暖的,她眼角飞扬,笑了起来:“旁人这般算计我,还想要我的命,你们说我要做什么?”
红玉和翠玉面面相觑。
“自然是要撕了她。”她慢慢吐出话来。
自己告了密悄无声息地便是,还大张旗鼓做这一场戏,惹祸上身是迟早的。
在这之前,她要收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