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庭不可置否:“豫王殿下如此身份地位,谁敢欺你。”
小时在宫里一同受教,大家都让着他,捧着他,只有他欺负的人份。
偏生还一副大家总是刁难他针对他的厌烦模样。
赵容显无谓纠缠,很直接开口道:“你若觉得是如此,便是如此吧。”
陆君庭咬了咬牙。
这几十年如一日地不将人放在眼里,实在是太嚣张了。
赵容显似乎没感觉陆君庭的不满,直接盯着苏向晚开口就道:“这人,我要带走。”
苏向晚的心颤了一下。
赵昌陵眸色渐深,但是没有出声反对。
这是赵容显意料之中的态度。
赵昌陵机关算尽,极其现实,苏向晚就是一个商户之女,孰轻孰重,怎么的也不可能为了她与他为难。
这人,看着亲和多情,骨子里可凉薄得很。
苏远黛急了,拦在苏向晚跟前,“豫王殿下恕罪,三妹年幼无知,惹怒了殿下,还请殿下大人大量,饶她一次吧。”
赵容显气得笑了。
年幼无知。
方才推他下手时候的果断狠劲,可一点不像年幼无知的样子。
赵容显完全不管苏远黛的求情,直接示意护卫抓人。
他的护卫如同他的人一般,冷冰冰的半点没有人气,瞬间就将苏向晚包围住了。
赵昌陵没有动,他在等。
至于等什么,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只是,苏向晚比他所想还要沉得住气。
她没有反抗,脸上甚至不带一丝惊慌畏惧,就这样从容地由着赵容显的人来押她。
越是绝处,她心思越是转得飞快。
赵昌陵在逼她。
她也在想办法逼赵昌陵。
豫王这个人设,果真是促使男女主交集的重要人物。
苏远黛都快急哭了,扯着苏向晚的衣角,倔强地不肯松手。
苏向晚抿着唇,心下初有决断。
才是正准备开口,却见陆君庭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站了出来,直直地护在她前面。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他面上依稀挂着吊儿郎当不甚正经的笑,“我说豫王殿下,你想要把人带走,我可没有答应。”
不止苏向晚自己,其他人也惊住了。
赵昌陵的眉头,也轻攒起来。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赵容显意料,他微挑眉,用了另一种眼神审视陆君庭。
陆君庭不知哪里翻开了一把折扇,很是风度翩翩地扇了扇:“这京兆尹抓人都要走正常程序,我知晓殿下地位尊贵,但也没有光天化日之下想抓谁就抓谁的道理,何况还是个千金小姐。”
赵容显抿紧了唇,“你要拦我?”
陆君庭摇摇头:“不敢,只是想同豫王殿下好好讲讲道理。”
赵容显看向他:“连临王都选择了明哲保身,你确定要同本王为难?”
这话虽然冷漠,但不难听出言语之间的讽刺。
可见赵容显毫不掩饰自己对赵昌陵不屑和厌恶。
陆君庭收回自己的折扇,“豫王殿下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这是原原本本把赵容显说的话还给他了。
赵容显越是气,面上越是沉静:“你今下能护得了她,不代表以后也能护着,总有你看不到够不着的地方。”
苏远黛面色紧张。
她生怕陆君庭怯了场,退了步,让赵容显把苏向晚带走。
苏向晚心下复杂无比,她完完全全没有想过,这个剧本里设定针对她害她为难她的炮灰角色,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
“护不护得住是我的事,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陆君庭一点不为他所摄。
他也并非是逞一时的意气。
赵昌陵不救苏向晚,有他的立场,但可没妨碍他出来救。
再者,他自信赵容显再生气,也顶多就是整一整他,不至于这么点事就要他的命,再不济,宸安王府也是个实打实的郡王府,头衔响亮亮的。
很早他就想挫挫这家伙的锐气,免得他总是一副遗世孤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