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开阔,这会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阵大风,吹得众人不由得都眯起了眼来。
姜博文下意识地看了苏向晚一眼。
如果顺利的话,姜博武应该大获全胜归来了才是。
这会还杳无音讯,想来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正想着,赵昌陵便上前来道:“先把她送去隐秘的地方。”
苏向晚是他们手上最重要的筹码。
赵容显现在已经被他们引出来了,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也总不能罔顾苏向晚的安危。
就算姜博武那头行动失败,他们也还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
姜博文想了想,出声道:“好,我亲自送。”
他并没有小瞧苏向晚,知道她性子狡猾,这会自然不会对她掉以轻心,是以押送她这一件事,并没有假手于人。
赵昌陵不能离开,他留在此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向晚眼看着姜博文点了一列兵士,打算带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忍不住道:“没想到我的面子这么大,竟劳得动文将军亲自来守着我。”
姜博文不为所动,是以没有回答她的话。
倒是苏向晚又继续出了声:“文将军就不怕自己离开的这么一会,会横生什么意外吗?临王殿下自己留下来,真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
赵昌陵也觉得姜博文这时候走开,并不是好的选择。
他总觉得苏向晚暗地里还留了什么后招,怕就怕是冲着姜博文去的。
要是真遭她算计了,他自己对上赵容显,胜算也并不是很大。
姜博文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出声道:“王妃不必多言,临王殿下能不能应付得来,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看好你,豫王殿下……就是我们囊中之物。”
他这话像是说给赵昌陵听的,实则也是说给苏向晚听的。
苏向晚微微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赵昌陵以前在她手上吃过太多亏了,有了前车之鉴,这种紧要关头,就格外谨慎一些。
他越看苏向晚,就越觉得不太对劲。
姜博文却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正吩咐了底下的人准备将苏向晚带走,却见习佩带着几个宫女,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她是皇后的心腹女官,这会儿应该是在皇后跟前服侍着才对。
赵昌陵第一时间就以为皇后怎么了,等习佩到了跟前,行过了礼,这才问她:“可是母后那边出了什么事?”
习佩恭恭敬敬地低头,慢慢应道:“回殿下的话,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她知道殿下今日有大事要办,特地派了奴婢过来,想着或许会有用得上的地方,让奴婢随时听候差遣。”
赵昌陵听见皇后无事,心下稍安,这会心思微动,不由得看向了苏向晚。
他连忙道:“你来得正好,本王眼下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姜博文一听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还不等他开口,赵昌陵就吩咐道:“把豫王妃带下去,严加看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牢牢地守着她,一步都不能离开!”
习佩这便应道:“奴婢谨遵殿下的吩咐,这便将豫王妃带下去看管起来。”
姜博文忙就道:“殿下,如此不妥。”
赵昌陵一摆手,连忙道:“习佩跟在母后身边多年,对母后忠心耿耿,再者,她也不是普通的宫女,此下由她护送看管,再合适不过。”
而且押送苏向晚的人,都是姜博文的亲信,个个都是云南军出身。
他就不信了,这样还看不住人。
姜博文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慢慢地落在了习佩身上。
赵昌陵眼见他也没有反对,只扬了扬手,示意她可以把人带下去了。
姜博文像是打量完了,又吩咐手下几个一块护送的兵士:“好好看着,别让任何人靠近她。”
这边吩咐完,习佩就准备把苏向晚带下去。
那几个兵士谨遵着姜博文的吩咐,左右严实地押着苏向晚,像是把她围在了中间,别说是人,怕是苍蝇也难以近她的身。
习佩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心下却是慢慢盘算了起来。
她正领着人,没走出去几步,就听姜博文的声音在后头又响了起来:“等等。”
习佩的脚步微顿,依稀不慌不忙,只平静地回过身来,恭敬问道:“将军可还有什么吩咐?”
赵昌陵也不知道姜博文要做什么,只是凝眉看着。
却听姜博文出了声道:“你过来,我有话同你一人说。”
赵昌陵便明白了,他性子谨慎,怕是担心苏向晚耍什么滑头,这会要避开苏向晚,悄悄地吩咐习佩什么事。
习佩也没有犹豫,她很干脆就走了上来。
到了姜博文的跟前,她才开口道:“将军请说,奴婢听着。”
姜博文这会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向晚一眼,而后朝着习佩陡然出手,一把将她的肩膀扣住了。
习佩心下一惊,就听姜博文又出了声,却是对着眼前几个兵士说的:“还不快把人抓起来!”
赵昌陵还没反应过来,姜博文手下两个兵士已然很有默契地提着长剑,直接驾到了习佩的脖子上,只要她有一点点的异动,就能叫她身首异处。
这个变故来得突然,即便是苏向晚也没有想到。
木槿所扮的习佩,连她这样熟悉木槿的人都没能辨认出来,姜博文对皇后身边的女官并不熟悉,更不熟悉木槿,他又是怎么找到问题所在的?
赵昌陵不明所以,只知道姜博文这着完全没有道理,忙问道:“怎么了?可是习佩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