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江左离开的时候,吴子威的脸上充满着惊讶,怀疑,不确定,迷惑.......以及深深的崇敬。
正如余姬心中所想的那般,吴子威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像江左这样的人,或许这个世界就不应该有这样一个人,即便有也只能停留在传说故事之中,而不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今天话挺多的。”
走在路边的江左伸出手指轻轻的弹落余姬长发上的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姬原本刚刚到下颌的发梢如今已经能够触碰到肩膀,刚好够余姬将自己的俏脸挡在满眼的发帘之后。
“有——,为什么是我?”
自从余姬明白自己留在江左身边,到底起到怎样的作用,而自己又是在这个故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时,余姬就不禁常常问自己,为什么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呢?
只是这样的问题,通常得不到答案。
余姬自认为是一个坚强的人,往往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寻找答案,可事实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能够解决。
“几年前,我在潇湘市执行任务,沈园的任务,那也是第一次我意识到沈园内部有着一道深深的裂痕,深到已经难以弥补,深入骨髓,让整个沈园都跟着病入膏肓,深不见底,直到如今我都看不到那条裂痕的尽头。”
“你被人出卖了,半年前的那次一样。”
来到路灯下的两人,站在直达天际的天桥上,望着桥下来往的车流,虽然来往的车辆都已经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却依旧被命名为车,而不是飞机,或者直升机。
“有人像杀我,总有人想杀我,可他们从来没有成功过,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以前会有人因你而死吗?现在的情况是封霜因为你的自大,失去自己剩下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光,而你却站在这里,和我夸夸其谈,说你过去的故事。”
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天桥上,偶尔有落魄的大叔从天桥上走过,捂着棉袄,赶回自己在贫民区的家中,眼里流露出的是看着小情侣吵架的眼神,匆匆离去。
“有,他叫余桦。”
余姬摇着头,不敢相信江左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几年没有听到的名字,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听到一个本来没有任何关联的人,脱口而出。
像草莓一样的鼻头微微抽动,颤抖的红唇张开又闭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前的画面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那天......到底都发生过什么?”
呼——
余姬深深的吸气,擦掉眼中噙着的泪水,希望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陌生人。
是的,陌生人,江左总是能够在余姬觉得熟悉自己的时候,重新在认识一遍,每一次都像认识一个陌生人一样,给与余姬强有力的震撼。
“他找到我,当时沈园的红脸正在清理一个违反规则的人,一个抛弃自我,放下尊严,低声下气的活着的‘青衣’,女人死了,死在红脸的刀下。
这当然是违法的,所以你父亲想要逮捕红脸,我出手帮其脱身,却被你父亲堵在一间小屋子里。
只有我和你父亲知道,当时屋子里除去我们两个,还有一个孩子,而外面的人此时却已经将炸弹扔进我们当时所在的屋子中。
你父亲是个英雄,我用身体挡住那个小孩的同时,你父亲用身体挡住我们两个。
临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同样有人不希望他继续活下去,因为当时他追查到局里的一位高官和沈园有着不清不楚的纠缠......”
“你是沈园的人对吗,看得出来,很多人都想杀你。”
背后已经一片焦糊的余桦深处自己充满老茧的双手,握住江左的双手,眼中充满疑惑的看着自己所救下来的——犯人。
“因为我阻挡住很多人的财路,权力,甚至是未来。”
“这样啊,看来我也和你犯了同样的错我,只是我是个警察,不能违背我心中的正义,可你不一样,你还小,还要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你不是一个警察,难道就会坐视不理?”
听到江左的话,余桦笑了,虽然脸上沾满了灰尘,却一点都不在意,笑得很开心,笑得肆无忌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