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试图控制这个世界上已知甚至是未知的一切,事实往往却在告诉我们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受到我们的控制。
热力学第二定律庄严的宣誓,整个世界都在朝着一种自发的无序状态方向发展。
尽管在这里的论述可能和这条定律原本的描述可能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出入,然而事实是就像最初人类发现裂变反应一样,并不是无法控制的事情就完全没有意义,往往有时候不可控所带来的影响比可控制的要更加直观,而其毁灭性以及破坏力也远远超过人们的预想。
我们有理由相信,参与到曼哈顿计划,甚至是其领导者之一的奥本海默一定有着预先的思想准备,然而直到‘小男孩’与‘胖子’真正爆炸的场景传回到自己耳中,他才能意识到自己所释放出来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怪兽。
尽管意志的诅咒始终盘旋在物理学的上空,仿佛为上帝留下属于自己的位置,可整个世界依旧在严格的按照物理学的各种规律确确实实的在我们面前运转,而有关这些规律的运用已经让我们相信,总有一天人类会触碰到神灵的领域,直到.......真正的创造生命,以及.......毁灭生命。
无数粒子乱流在陆先生的身边涌动,通过超距作用大规模的干扰着那十一个数字所代表的空间坐标,然后以一种肉眼无法观测的状态,从微观的层次摧毁着这些坐标中所具有的信息。
信息,一个从狭义上来讲留于纸面上的实务,然而实际上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各种生命的形式都有可能是基本粒子通过特定的排列组合后而具有的外在表现,就像人的DNA基因链。
正与圣光之裁交手的凛冬之歌从没有看见过这样诡异的画面,一个完好无损的人忽然变成一个千疮百孔,甚至如同一团云雾一样弥漫在空中,然后缓缓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石,升华的坚冰,汽化的液体,最后成为整个世界的一粒尘埃。
虽然人们总是卑微的将自己比喻成漂浮在世界上的一粒尘埃,可从来没有一天,有人想过自己会真正的成为一粒尘埃。
然而画面感很快消失在凛冬之歌的面前,因为在别人的观察下,凛冬之歌很快也如同圣光之裁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或者成为一片云朵,或者成为一粒尘土,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用一个人的概念来形容这团正在消散的云雾。
甚至是云雾的形容都不是十分准确,不是亲眼所见的人永远无法明白自己正在见证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奇诡的过程。
一个原本好好的人,甚至连一声痛苦的呼声都没有,就如同风沙一样飘散在这个世界。
不是一起飘散,而是一点点,混乱的,没有秩序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是手臂,可能是身躯,当然也可能是大脑。
可能从内部开始,也可能是由外向内。
就这样,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甚至连坚硬的兵器,那号称能够切割一切的高频粒子切割器都消散在原底,不见任何踪影。
“............”
长久的沉默却没有让玩家们意识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仿佛这一个刻应该如此,也自然应该如此。
‘或许这已经超过我们已知认识中的任何一种武器,这样的武器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哪怕仅仅停留在纸面上,都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无以复加的罪恶。’
这段著名的话,被铭刻在国际科技武器禁令公约的扉页,被书写在虚拟世界时代广场的盒子大厦门前,被无数人在无数的经典中引用。
然而实际上,人类从来没有停下对于有关对于科技武器的发展,恰恰相反的是,很多人将之视为科学发展的动力。
在人类过去的历史上,科技对于战争的发酵,以及战争对于科技的促进这类话题从来没有停止过争论。
或许我们应该将目光投向那位伟大的国家领导人,所书写的著名哲学理论《矛盾论》,从中我们或许能够一窥整个社会甚至是时代发展的进程。
而现在,人们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远远超过人类对这个世界人至极限的科技武器只会在这片虚无一物,仅仅由数据组成的世界中出现,而不会被真正运用在某场战争中,或者某一场阴谋中。
江左透过陆先生的目光,俯瞰着这片优美如仙境一般的世界,很快在这近乎完美的世界中出现一些明显的瑕疵。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呢?就像一张完美的山水画上忽然多出几处不小心泼上去的墨滴,将整幅画面的美感破坏的一干二净。
可如果抛下整幅画面,单单去看这些墨滴却有个人一种心惊肉跳的美感,混乱却不失优雅的改变着这个世界。
熵增到底是不是一个可逆的过程?无数科学家曾就这个问题书写过数不清的论调,然而却从来没有人死而复生,从来没有任何一颗星球爆炸然后重新恢复生机,更没有人沿着严格的时间线从未来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