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余姬最近总能够听到江左说出这句话，这让余姬有些不安，她从来都不像周小胖那样，对江左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对于江左这样的状况，余姬总觉得江左心里好像装着什么，只是江左不说，也没有人会知道。
此时面对身穿便装的官员，江左依旧只有这一句话，余姬知道江左并不是在隐瞒什么，而是真的不知道。
“咖啡加奶……那你是怎么想到要进入灰雾中去一探究竟的呢？”
来人是南海市的地方官，正所谓衣食父母莫过于此，在南海市执政二十年，良好的口碑算是人尽皆知，前些年在这里捡垃圾的时候，江左就听过对方的名字：吴文雅，就像此时自己面对的这张脸一样，看上去温文尔雅，当然——一个看上去十分强硬的女人。
“大人不该明知故问，这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不是吗？”
江左知道吴文雅能够查到很多事，就算吴文雅查不到，这个庞大的国家一定有人能够查到，百校联赛的事情都发生在明面上，只要用心，谁都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原委，江左本来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峥嵘公司如今是想要隐藏也隐藏不了。
昨天是江左抵达南海市的第六天，从峥嵘电竞场馆回来的那天算起，余姬在傍晚的时候，就在落日的余晖下，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最近还有什么事吗？既然我已经加入组织，总要做些什么吧。”
“等，我在等人，你也要等，只不过不是一个人。”
“你在等……什么人？”
余姬不确定江左会不会回答自己，只是觉得江左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难得的宁静，难得只有两个人。
“我……不知道……”
于是第七天，吴文雅这个南海市的父母官来了，代表着这个庞大的国家，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
能够想到来找江左的人自然能够查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不需要江左再解释什么，他们心里的问题虽然不尽相同，却都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自己心中很清楚，却无法印证的答案。
所以江左给出的答案依旧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这的确是事实，就像前些日子沈秋霞询问自己的身份一样，吴文雅也同样好奇江左的身份，只是却不是同一个身份，吴文雅觉得百校联赛被迫终止是江左主导的，一切都在有计划的进行，只是却被江左否认，就像在东海市的时候，云子轩得到的答案一样。
江左也没有说最初写文章在各大新闻网站以及电竞论坛上发表的作者是谁，虽然江左知道，却不想说，所以吴文雅依旧只能得到刚刚听过的那句话。
这让吴文雅很像问一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不过吴文雅最终也没有问出口，自己二十三岁便在南海市扎根，如今已经二十余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会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吃瘪，一问三不知的人吴文雅见过很多，装疯卖傻，想要和稀泥的也大有人在，可江左做的这样自然的，吴文雅平生到是只见过这独一份。
可能是无欲则刚，江左没有犯罪，也没有任何需要自己的地方，眼下是自己想要通过对方了解一些事情，这一点吴文雅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勺子搅动着被子中的牛奶咖啡，二者缓缓的溶于一体，再分不出彼此，就像泾渭最终汇入黄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牛奶加咖啡是该叫做牛奶还是该叫做咖啡呢？
江左不喜欢喝牛奶，更不喜欢和咖啡，良药苦口，有益的东西大多不好吃，有毒的东西才会花花绿绿，江左偏偏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话不投机半句多，最后咖啡凉了，吴文雅自然也要离开，江左不失礼貌的送走吴文雅想着刚刚的对话。
尽管从一开始江左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找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人是谁，会有多少人来，用哪种方式询问？
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因为在这一次百校联赛中，潇湘市私立中学是少有的几所没有学生出事的学院，江左作为队长，也是唯一一个从灰雾中闯出来的人，理所当然要承受所有人的注视，只是因为一篇文章，悄悄的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其他的地方，这才给江左留下过去几天里宁静的时光。
“这样的答案无法让他们满意，麻烦还会接踵而至，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江左之前说过，组织会联系余姬，于是第七天的时候，也就是刚刚吴文雅离去的时候，在座位上留下一张纸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