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出使章木山城之大臣,耳语言道:“我主毋虑。汉人言,‘割鸡何用牛刀’。蓟王此来,非为灭(我)国。”
谷地王稍稍得安:“若不为灭国,何以,何以……”
大臣言道:“披甲十万,威服身毒也。”
“原来如此。”谷地王幡然醒悟。却不知,若闻假道灭虢,又当如何。
谷地王,乃出塞种,混杂古羌。谷地先前,亦是女国,与竹隅女国,渊源颇深。如扶南女王柳叶故事。后被雅拉姆巴,一个伟大的弓箭手勇士征服。就此为男主之国。
然国中母系遗风犹存。亦与东女诸国,颇多往来。
“下国小王,拜见上邦大王。”谷地王口出巴蜀汉话,车前行礼。
蓟王下车相见:“大王免礼,请同车入营。”
闻此言,自谷地王以降,皆暗松一口气。同车对坐,乃是礼遇。尤其二王初见,邀乘一车,足见信赖。
诚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蓟王座前,必设清钢琉璃壁。
“谢王上。”谷地王再拜登车。
先锋营,中军大帐。二王并坐,文武分列。蓟王设国宴,与谷地王相谈甚欢。
本以为,一山之隔,物是人非。岂料君臣皆通巴蜀汉语。让蓟王颇多欣慰。大汉风貌,潜移默化,影响深远。
先互呈国书,缔结邦交。后国君相见,亦是约定俗成。
正如先前所言,无论大国小国,蓟王皆一视同仁,礼遇有加。杯酒入腹,谷地君臣,涣然冰释。若非上元等人,横陈榻上,绵软无力,无心歌舞。又如何能轮到云霞卫,一展风姿。
一山之隔,必有差异。谷地君臣,何曾见过七尺贵女。
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看得谷地王君臣,如痴如醉。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然,君臣无不,惊为天人,自惭形秽。岂敢生丝毫,亵渎之心。能赴此宴,此生无憾。
蓟王和光同尘,不世豪杰。接人待物,如沐春风。尤其出手阔绰,豪掷千金,博君一笑。一场国宴,谷地君臣,心悦诚服。
醺醺欲醉。谷地王求赐国号,君名。言,愿举族附汉。
蓟王欣然应允。取名“南榖国”。
榖(谷)国,上古为嬴姓诸侯国。西周时,封嬴绥为榖伯,号榖国,都榖山。《水经注》作榖城山,亦作榖神山,山上有庙,祀榖伯嬴绥。赐刘姓,名“颂”,取字“君雅”。
赐以国姓,足见持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