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仲康,出言相求。我等需尽力而为。”刘翊急公好义,常助人焚心燃眉之急。话说,凡出蓟王门下,皆称豪杰。
“然也。”许靖抚掌而笑。三人皆二千石高官。民爵亦是十五等之少上造。三人合力,虽不敢称富可敌国。然豪掷千万,亦是云淡风轻。
蓟王朝堂,虽无朋党之争。然意气相投,纳头便拜。正是国俗民风。正如三台令窦辅,并泰山五候。萍水相逢,意气相投。何分贵贱文武。时少君侯取长姐妻。与关、张桃园结义。正应那句,英雄莫问出身。
更早时,与马市童子苏双,共乘一骑。便是白马公孙,亦不禁心生钦佩。
国主尚且如此。况国民乎?
许氏兄弟,得许靖等人,鼎力相助,无出意外。
蓟人贵北。北地隆冬。自稻作毕,河海冰封。隆冬时节,盛会不断。试想,千六百万人汇聚四百城港。户户无烟石炭供暖。人旺气盛,暖意盎然。石炭作为重要能源储备,蓟王虽不欲专卖,却命各城足备仓储。上计署言,各城存炭,足供三年所需。
正因蓟国大兴石炭。中山井陉县、安北郡昌城县,皆有石炭开采。尤其昌城石炭,极利高炉冶炼。国中有炭,事半功倍。助推国中精工兵甲,兵器锻造。
盐、铁、碳、谷,蓟国皆能自给自足,毋须受制于人。
话说,少时蓟王立于自家中庭,七重顶阁。俯瞰楼桑万家灯火时,可曾料到。有朝一日,天下皆楼桑。
时楼桑,民多地窄。又未及分户。于是高楼林立,鳞次栉比。为便于往来,民众自发搭建覆道,便于通行。俗称“天桥”。于是过街天桥,遂成蓟国一景。于车水马龙之街衢路口,搭建过街天桥,相沿成习,乃为惯例。坚木包铁,盐渍白灰。坚固耐用,防虫防火。
正因天桥覆道大兴,天梯上下便利。更加蓟王宫十字飞阁,空中宫苑,为国人所羡。故二层、三层,多重列肆,遂在楼桑兴起。诸如桥楼归市,上、中、下,三层覆道。华灯初上,琉璃枝灯,宛如星河散落。十倍繁华。悬楼栈阁,重叠错落。蓟国营城术,冠绝天下。非亲眼得见,不可尽知也。
更有甚者,蓟王下令。将三重覆道,遮顶瓦当,悉数改为水绿琉璃瓦。万里清空,星河璀璨,举头可见。号“天街”。游人如织,夜以继日。欢声笑语,通宵达旦。
桥楼乃顺阳卫宗族所居。蓟王此举,爱屋及乌也。
桥楼夜市,灯火通明。
张郃、马超,与潘璋、朱桓,相约一见。西林少年亦在。
“大哥,孟起。”潘璋、朱桓,临窗招唤。
众人步入天街酒垆。酒家保,笑脸相迎。虽着常服,品秩不显。且又年岁尚青,颏下无须。然蓟国多少年长吏。尤其见众人英武出众,酒家保如何能不,倍加小心。
春霖包房。众人相见。
如前所言。潘璋、朱桓,乃家中长子。岁末诸事颇多,需随父出席。难有闲暇。不能常来常往。知张郃、马超,一同入选。
这便摆酒同庆。
松泉珍酿,乃腊赐名品。被二人捎来,与兄弟共饮。足见心意。松泉酿多饮不醉,素为酒客所喜。不似翠玉琼浆,沾杯既倒。
好妇斟满美酒。众人齐举杯,祝旗开得胜,愿马到功成。
落杯后,潘璋言道:“垆中可有胡姬?”
好妇如花娇颜:“公子既问,妾不敢不答。自然有得。” </p>